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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不知所措(1 / 1)

又是一夜无眠,韩霖双手抱在胸前,靠在书房外的廊柱上,刚要闭眼,便听到了房内微弱的呻/吟。

“你还知道醒来?”韩霖推门而入,便见知言挣扎着自榻上坐起,两天两夜未进食的他脸色苍白,往日里红润似女子的唇干裂开来。韩霖冷哼一声,递了一杯热茶给他。

知言渴极了,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却被热水烫到了喉咙,痛得伸出舌头一个劲叫唤。

韩霖唇角微动,融化了眼底的冰霜。

“我……回来了?”知言环顾左右,仿佛还置身于偌大的玉王府,与先生相对而立,却不得相认。

奇怪,彼时分明头痛欲裂,分明全身瘫软,分明说不出一个字来,而此时却倍感神清气爽,仿佛那一晚的事情未曾发生过。

先生为何不肯与我相认?知言心中疑惑,面上的表情也变得凝重。

“睡醒了么?”愉悦的男声由远至近,何子非抬步向前,在知言身侧坐定,随即伸出两指探上他的手腕,凝神片刻,道:“脉象无力,还需要好好休养。”

“叫厨房做些清单的来。”何子非吩咐。

韩霖转身离去,冷冷说了个“好”字。

何子非笑吟吟地打量着知言,“我着实好奇,三更半夜,你与孔轩搂抱在一处做什么?”

“我?”知言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眼,“我没有!”

“还说没有?我去接你之时,你蜷在他怀里睡得正香!”何子非正色道:“若是我晚到一步,还不知道……三殿下是否会如我这般,替你保守秘密。”

知言心头一紧,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世子说笑了,我哪有什么秘密?”

何子非墨眸一转,目光自知言白皙的脸颊上流连而下,手指似游丝抚过他的颈项,停留在领口。

“那日你我坦诚相对,我又怎会不知?”何子非笑容温和,温和之中却带着局促。

知言闻此不仅不生气,反而仰头低笑,随即伸手拨开他放肆的手指,“纵然如此,还望世子对我以礼相待。毕竟,那日我不惜一切救了世子一命。”

“伶牙俐齿。”何子非嗤笑,“听说你见到许无言了?”

知言神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点头默认。

“可有话要问我?”何子非道。

知言沉默了片刻,“你一定知道,先生为何隐居,又是何人想要置他于死地?”

“不错。”何子非点头称是,“我可以告诉你……但我却也不是白白讲与你听的,作为交换,你须帮我打听一件事。”

“何事?”

“先朝魏皇后之死。”

“魏皇后?”知言顿了顿,“我尚且不知宫门在何处,怎知魏皇后之死?”

“再也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何子非笑望着知言,目光笃定。

“可你为何要打听前朝之事?”知言好奇。

何子非摇摇头,“你的第二个问题,我不会回答。不过,你可以再用一个条件来交换。”

“堂堂一国世子,竟似市井小民般斤斤计较,罢了,我不问了。”知言一脸嫌恶,干脆用被子蒙住脑袋睡了。

“真是孩子气。”何子非的调笑声清晰可闻。

耳边仍是何子非有一句没一句的戏弄,知言却忆起小时候,先生将《魏史》烧的干干净净,每每看到与之相关的书籍,尽数损毁。当年授学之时,若有弟子提及前朝之事,先生也必然火冒三丈,似是根本不愿意提及前事,更别说话本小说里的“倾城先生”了。

知言忽然掀开被子,“你将先生带回京城的条件是什么?”

何子非望着裹在锦被中的知言,唯独露出一张白皙的圆脸来,像是一个有眉毛眼睛的汤圆,不禁笑道:“我与玉王有约,若能寻得许无言回京,他便促成我大周与陈国的盟约,五年内不动干戈。”

知言“哼”了一声,“倒是个划算买卖,而先生此去不方便带我,才将我暂留你府中的吧!”一想到代价是许无言倾其一生的藏书,知言便觉得有些不值。

“他肯用毕生收藏换得你平安,倒是令我惊讶。”何子非笑道。

“我朝已有太子,而你却与玉王勾结一处,岂不是乱我朝纲!”知言不悦,原来何子非虽为质子,却不甚本分。

“我不过是异国质子,谁许我更多利益,我便与谁一道。”何子非耸耸肩,振振有词。

“趋利而来,丝毫不讲道义,这便是一国世子的处世之道?”知言坐直了身子,顿觉气上心头,犹记得初见何子非之时,他长袍而立,器宇轩昂,谁知竟是逐利小人。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想必倾城先生也教过你。”何子非云淡风轻,看着知言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竟忍不住要扑上来打他,不禁笑意更浓,“方才你问我了两个问题,作为交换,须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当真只有十五岁?”何子非伸出手,揽住知言的后脑,迫使他贴近自己。

“十五岁又如何?”何子非的五官骤然在眼前放大,令知言脸上一红,“你不会自己瞧?”

何子非细看之下,果然是浓眉大眼,唇红齿白,圆圆的脸蛋像个孩子似得,可不就是个十五岁的孩子么?自己究竟还在怀疑些什么呢?

知言后脑用力,想要挣脱开来,离他远些,却不料他忽然松手,知言失了方向,“砰”地一声撞在身后的雕花床柱之上,痛苦地“啊”了一声后,再无半点声息。

“知言?”何子非左腕扶住他的后脑,右手抬起他的脸颊,却见他死死咬着唇角,一双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恶狠狠地盯着何子非,似乎要在他脸上剜出个洞来。

何子非又愧疚又好笑,将指腹轻轻插入他的发丝间缓缓揉捏。因疼痛得到缓解,知言皱成一团的小脸这才舒展开来,而眼角的泪水却不住地下滑。

知言自觉羞赧,别过脸去,泪水蜿蜒而下直至唇角。多日以来的疑惑和委屈似乎一下子迸发,眼泪再也止不住倾泻而下,唇瓣随之微微抖动,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真是个孩子呐。”何子非想要替他拭去泪水,却不知怎的,将他的脸蛋捧到自己面前,俯身而下,唇瓣与唇瓣相贴,气息与气息相对。

柔软馨香,沁人心脾,知言啊知言,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假扮成男子?

身下那人彻底乱了心神,又是挣扎又是踢打,却被何子非抱得更紧。他沉溺于唇齿间的温柔,舍不得,放不开。

知言挣扎不得,竟然紧闭双目,张开嘴便要撕咬。只一瞬间,何子非忽然从亲吻中抽离出来,教她扑了个空。

何子非气息寻常,神色淡然道:“竟然鬼使神差,教你惑乱了心智,看来我真该娶几房美妾侍奉左右。”

知言仍是心有余悸,一张脸涨得通红。何子非窥探到了——她一直以来隐藏着的、不可为外人道秘密。书院不允许女子读书,为了不给先生添麻烦,她女扮男装,与书院里的学生们一道读书习字,自以为可以完完全全地扮作一个男人,而今却如此轻易地被何子非看破。

“你可知道我是如何发现的?”何子非以手指轻触嘴唇,似乎刚才的吻仍令他回味无穷。

“若是你执意要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报,休要怪我没有提醒!”见知言仍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何子的手指缓缓指向她的胸口,“这里,终是不同的。”

知言的一张脸由通红变为青紫,大叫一声,“混蛋!”顺手扔出一个枕头来。

何子非笑着跑出了屋,徒留知言一人,羞得不知所措。

韩霖依旧倚在门外的廊柱上,端着餐盘的双手不由青筋暴起,方才种种,他尽收眼底,难道,这就是世子不愿娶妻的理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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