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更何况·······
#红衣（深深叹了口气。）
#红衣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她······
#君夜（目光微闪。）
刚才心里没来由的一空。
随着那抹绿色身影的消失，突然的，就一空。
他忽然间响起了萧燕燕说的话。
带着绝望和不甘却又卑微而痛苦的一段话。
酒楼的另一角。
#？······
·······
#白墨（轻轻的把顾染月放下。）
空气中飘着花的幽香，这里是城外的一座小山谷，夕阳穿过葱郁的枝丫，犹如碎金一般，洒在锦簇的花团之上。
身旁的河流分明近在咫尺，水流声却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更显得幽静十分。
#顾染月（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神色，转头对着白墨说道。）
#顾染月多谢······
#白墨（打量着云落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问道。）
#白墨你没事吧？
#顾染月没事
#顾染月（强笑道。）
#顾染月我想一个人待会，先走一步
#白墨（刚想说什么，要说出口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白墨（伸出去的手停顿在空中半响，垂了下来，整个人躺在地上。）
眼前是如麦浪般的山峦之下，是仙雾环绕的河流，远处，几许鸟叫穿云而过。
这里很像顾染月与他幼时玩闹之地。
那时顾染月曾经把幼时最喜欢的花灯，丢进了河里。
她曾无数次想找回那花灯，都是无疾而终。
后来花灯再也找不回来了。
他叹了口气，将手盖在额头上，在草地上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明月城的黄昏，宛如天河里坠落了一轮金色的月亮。
行走在街上，听着四周尘嚣之声，刚才的一切仿佛是一个遥远朦胧的梦。
如果真的是一个梦就好了。
即使自尊被那样践踏，碾碎成渣，梦醒后，顾染月依然能把破碎的自尊重新拼合，复原，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她，还是原来的那个她。
还可以告诉自己，她一定可以坚持下去，一定可以······打败他。
但现在······
顾染月突然觉得好累。
明明一切都刚刚开始，她却依旧疲惫不堪，就像是再也难以再往前一步。
究竟是她不再坚强了，还是因为······
本来就不堪一击？
更何况，在方才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失败的战斗里，她同时破碎的，还有心中那一点点的奢望。
在被误解和质疑的日子里，为了不让自己那么难过，有的时候顾染月会想，假如他是有苦衷的呢？
假如，他并不是那样的人呢？
虽然这种想法很可笑而且没有依据，但它宛如深埋在地下的种子，在顾染月心中悄悄发芽了。
直到今日······
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
“我倒是很好奇，一个云国之人，也值得你如此相互？”
这句话宛如惊雷一样，瞬间将心中那还没有来得及绽放的嫩芽劈的粉碎。
也更加让顾染月明白了，她的幻想是那么的可笑。
也许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
也许这样恃强凌弱，不分是非的他才是真实的他。以前没发现是因为，她也站在和他几乎相同的高度。
毕竟，他可是为了仙灵珠杀了她的人啊。
在这一瞬间，顾染月终于下定了决心。
要如何复仇，无非就两种办法。
第一，变得比他更强大。
第二，让他狠狠地爱上自己，在将他狠狠地毁掉。
第一种顾染月已经在做了，而现在，她终于可以义无反顾的去做第二种了。
#顾染月（越想越气，一脚将路上的石头踢远。）
石块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落入一旁的湖泊。
顾染月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走进了明月城内。
四周只剩下微弱的烛光，嘈杂的人声已经被隔得老远。
顾染月刚想转过身去，却忽然听到不远处的谈话时。
“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
顾染月浑身一震，那个声音，她在熟悉不过。
#顾染月（猛然回头。）
不远处的小巷子口，一男一女正面对而立。
少年身着一袭白衣，少年一袭金色衣袍，正淡淡的锤眼，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顾染月（孤残月和·······琉璃？）
#琉璃（沉默许久，忽然重重的叹了口气。）
#琉璃我去唐国寺庙时，曾遇到一位高僧，得以问出心中所惑
#孤残月你何时去的唐国？
#琉璃他说，曾有一人双腿残疾，不便行走，是以孤身多年，无人为伴。
#琉璃他曾以为，他会一直如此孤独终老，直到死去
#琉璃直到他年过八旬那日，他做了一个梦
#孤残月（不耐。）
#孤残月你到底要说什么？
#琉璃在梦里他见到了想要白首一生的女子，一日又一日，就这样举案齐眉的走到了白头。
#琉璃（话语停到此处。）
#孤残月怎么不讲了？后来呢？
#琉璃后来······
#琉璃（颤声。）
#琉璃他自刎了
#孤残月！！！
#顾染月！！！
#琉璃因为梦境太过于美好，所以醒来时······
#琉璃没办法接受身旁空无一人，没办法接受这八十年来因为双腿残疾，就连唯一实现的奢望，都须得感念上天的仁慈
#琉璃没办法接受上天的恩赐，同时没办法接受，这仅仅······
#琉璃只是一个梦而已
#孤残月（脑中仿佛有什么炸开。）
#顾染月（不知道为什么心中蓦然一痛。）
#琉璃孤残月，如若······
#琉璃如若你就是那位老人，你会选择在年过八旬做这样一个梦，还是甘愿不做？
小巷突然安静了下来，顾染月屏住了呼吸。
有风吹来，将街旁屋檐角上的几盏琉璃花灯吹得几晃，琉璃清脆的碰撞声在小巷回想。
顾染月听到了孤残月的回答。
#孤残月我从不做梦
#琉璃（深呼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琉璃所以，就这样活下去吧
#琉璃这样没有痛苦，没有留恋，一直快乐的活下去，直到最后一刻。
#琉璃（一把拽住琉璃的衣领。）
#孤残月你到底什么意思？！
#琉璃（直视着孤残月的目光。）
#琉璃我都意思，在醉仙居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孤残月（定定的看着琉璃许久，攥着衣领的手因为愤怒而颤抖）
#孤残月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