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还以为你会动手打我呢!”
“可真是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哦。”
见田禹依旧只是咬牙切齿,田龙双手搭在脸上,显得很是“害怕”地叫嚣道。
不知为何,方才在一旁偷视。望见田禹双手间涌动出灵气后,田龙就很想与这个往昔天才活动一下手脚,故而才会这般挑衅。
当然,田禹绝对不是一个没有血性的少年。
但他却为何苦苦没有动手,拳轰这五年来百般针对他的田龙呢?
……
啪!咚!
突然间,田禹双目一定。猛然挥动了他抖动不已的拳头,重重砸在了田龙那嚣张气焰的脸门。立马,一道人影便是被掀飞,狠狠摔在了地面上。
“他妈的,你这个野种竟然敢打我!”
脸上传来的麻木疼痛令得田龙破骂了一声,然后他便从地上猛然爬起,狭小的双眼露出一副阴毒的眼神紧紧盯着田禹。
只见田龙迅疾而动,快如劲风。摊开双手如是狼爪,朝着田禹急速袭去。与此同时,田禹也是陡地而动。紧握双手,重重挥动,掠向了田龙。
瞬间,两道人影就碰撞在了一起。
砰!砰!砰!
俩人拳掌相对,顷刻之间就是对撞了数十下。
接着,一道人影就再被掀翻,在空中扬转了一圈后砸在了地上。
噗!
见田龙如野狗一般,在地上动弹。田禹大步而动,伸出双脚朝着他就是一阵猛踢。
此刻,田龙心中充满震惊与恐惧!因为刚才与田禹对碰那下,他发现田禹的实力竟然比他强!
而且,田禹那血丝充斥的双眼,透出一股杀死他的慑人眼神!
“田禹,你他妈快住手。否则我要让你与那贱婢,共赴黄泉。”
田龙双手护头,蜷缩如狗,在这种情况下,竟任不忘威胁田禹。
闻此话后,田禹心中那抹略微犹豫,瞬间就褪去的无影无踪。
人都这般放狠话了,岂能留他性命!
田禹那踢打田龙的双脚加重了狠劲,疯狂而踢。不断语言恐吓的田龙就没了叫声,晕了过去。
当妇人的尸体彻底焚为虚无之后,田禹停止了脚踹。不过,他的右手之上,却是涌动出了一层滚滚荡动的灵气之火。
“芳姨,他们我不杀,但这该死的家伙——我要让他为你陪葬!”
看着如死狗一般口吐鲜血的田龙,田禹吼出了一句。
随即,田禹重重挥动了右手,朝着这个五年来,屡屡欺负他的田龙脸门上,狂暴砸去。
然而,在田禹右手,即将轰在田龙脸上时。
一道强悍的灵气之剑,却突然从空间里闪电袭来,竟是猛地撞开了他那要轰碎田龙的拳头。而且田禹的右手,也是被那灵气之剑,震得一阵巨疼。
随后,一位中年男人出现在了田禹的视线中。
男人望着地上吐血不动的田龙,狭小的双眼一皱,露出一副阴戾。心中暗想:“这疯疯癫癫的小子,怎又可修炼灵气?”
接着便呵斥道:“田禹,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胆敢对同族兄弟,下此毒手!”
如果不是顾及这田家元老团中,还有一个叫田恒的老家伙。
见田禹欲动手,轰死自己的儿子。
田袁早就一巴掌飞过来,分分钟毙了田禹。
虽然田袁是带着家族长的威严,责问田禹。但田禹却没有因为他那阴冷眸子中,散发的气息所震慑,所以就没有回答田袁的问话。反而再次挥手,爆射出一道灵气掌印,直扑田龙嘴角血迹未干的肿脸。
“竖子敢尔!”
田袁怒喝一声,然后徒手一挥,震荡出一股雄浑灵气,直接将田禹击飞,凌空而闪,撞在了墙上。
咚!
那环绕院子的围墙,承受不住飞来的田禹,而裂开了一个窟窿。
无视自己,已经够嚣张了。
竟然敢在眼皮底下,弑杀自己的儿子,简直是在寻死!
而在厨房的屋顶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似是站立了好久。
他深邃双眸,清楚刻下了院子中所发生的一幕幕,但他那饱经风霜的枯黄面容上,却没有出现感情的波动。
视线落回到田禹身上,他口吐鲜血,黑发乱披。双目中却是滚动着一股慑人怒火,盯着田袁父子。
小的欺负不成,反被自己打趴在地,大的就出来阻止,竟还这么对待自己,真是可恶!等着,你们这对狗父子,我终会将你们踩在地下,将我所受之辱,加倍奉还!
田禹那怒火充斥的眼睛,此刻竟是变得妖异血红了起来,露出一副不杀你们,此生枉为人的慑人锋芒。
也许是因为今日,所受刺激过大。
或许是由于五年来白受欺负,潜藏于心底深处的负面情绪,歇斯底里地爆发。这才令得田禹的眼神,如此慑人吧。
“奉劝你一句,别这样看我。”
田禹的目光,让田袁很是不爽。一个乳臭未干的混小子,竟敢如此相视,堂堂一家之主。真是不懂尊卑,不知好歹。
但是田禹眸子里的神色,并没有因田袁的威胁而褪去,反而迸射出,一道道更加灼热的恨意。
“小子,我今日就替你死去的爹妈,教你怎么做人。”
话罢之后,田袁如同一道流光扑向田禹。
然后空间里,便又闪出了一道人影。那人影如是翻涌的波浪,朝天不断翻滚。最终又砸在了地上,惊起了一道“噗”声。
看着地面上荡出的浓雾尘埃,田袁的面容上,稍稍挤出了一抹冷笑。
因为这一击,田袁用了一成力,足够将田禹打成残废,让他“好生休息”几个月。
可结果,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田禹拍拍屁股,显得没多大事,猛地站了起来!
“难道这小子淬体过?”
田袁心中,不禁自问。
田禹方才使用灵气之时,那灵气的浓郁程度,明明就仅仅为一个开灵境三阶武者。而田袁乃是化灵境八阶的强悍武者,实力之差别即便随意一击,也不是开灵境的田禹所能承受的。
淬体?田禹根本就没有练过。
可他为何一个开灵境三阶的武者,竟能承受得了田袁的一击呢?
因为在田禹这次,摔落于地的瞬间。
他脖子上所挂的一个吊坠,却是隐约间,如同涟漪一般颤栗了一下。
似乎震荡出了一股微微波动,悄悄覆盖了田禹,化解了田袁攻击的大部分力道。
不过,这点变化,在场之人可不知晓。
即使是那立于屋顶的老者,目光一直锁定在下方处,也未曾察觉出什么端倪。
“该死的狗儿父,真疼啊。”
田禹双目欲裂盯着田袁,心中咒骂一吼。
见田禹如是无事站起,田袁颇为意外。
他威严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丝,不容拒绝之色:“你将我儿伤成这样,算是对你的惩罚。不过,你还得跪下来,给龙儿磕三个响头。”
这声音,冰、冷、重重压在田禹心头。
而田禹心中本就恼火弥漫,闻田袁之语后。
那火就变得更为躁动,劈里啪啦,沸腾滚荡在田禹心里。
“欺人太甚!”
田禹双手紧握,像是雕像一般站立,露出一副做梦的神色。
“你有三秒钟的时间。”
俩人如今火气皆重,争锋相视,令得这空间充满了压抑的躁动。
似乎三秒之后,将会彻底爆发,滚荡在这院子里。
……
“呵!挺有骨气的嘛。”
田袁唇合之后,就是徒然一挥。
顿时,一道可开山断海的灵气剑印,就从空间中急速掠过,射向了田禹。
厨房屋顶,那白发老者看着屋下发生的事情,微垂眉目稍微挑动。随后这老者便徒然一跃,微弹手指,落到了田禹身前。
“咳,堂堂一家之主,竟对一个小子大打出手,真是有失体面。”
将那灵气剑影,震为灵气粉尘之后。身穿一袭白衣,体型略显偏瘦的老者,缓缓嚼动下巴,道。
“恒老。”
立马,那本欲了结田禹的田袁,就老实安静了下来。对着身旁老者,恭敬地打了声招呼。
……
田恒,田禹的爷爷,这只是血脉上的。田禹心中,却不能承认这个爷爷。因为五年来,田恒从没有关心过田禹,给予他一丝长辈的慈爱。
……
“田禹,田龙好歹也是田家少爷,你怎能生出杀害他的邪念呢!”
老者看着田禹,吐出了一句责备。
面对老者所言,田禹没有说话回答。他只是盯着这院子中的三人,狠狠地盯着,咬牙切齿地盯着。
见田禹眼中那抹熊熊燃起的仇恨,老者的面容之上,似乎也是燃起了一抹怒意,大声喝道:“田禹,杀害田龙未遂,其罪行按田家族规而定,剥夺田姓,逐出田家!”
然后,老者看了一眼田袁,示意了一番,就冷哼一声离开了此处。
“田禹,现在你已不再是田家人,请离开这里。”
田袁本想将这仇视他的田禹一巴掌扇死,但老者出面干涉,所以就收手。而眼下,老者竟是要将田禹赶出田家,这也是一个令他满意的结果。
“我的姓,由我父亲所赐,你们没有剥夺之权!”
看着那面容上显示得意的田袁,与离去的苍白背影,田禹咬破嘴唇道。
之后,他很不甘心,面容狰狞,离开了这院子。
“不知死活的东西!”
田禹脸上那仇视的表情,让田袁鄙夷了一道。脑海之中,也是暗暗生出了一套阴毒计划。
……
……
“呀,田禹这个混小子,今日怎么一副死狗的模样啊。”
几个正在努力修炼的同龄人见得田禹萎靡走来,加上他模样确实很脏乱,不禁嘲笑了一句。
调戏嘲笑田禹对于这些资质普通的青年而言,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试想,曾经只能仰望的天才,总是无视你的存在,漠视你的言语……
然而有一天,你突然发现。
可以将那总冷漠对待你的天才,踩在脚下肆意蹂躏时,那是一件多么痛快人心的事情啊。
以前的田禹,确实有些高冷、孤傲。
毕竟那时他的父亲为一家之主,母亲是帝国统治者最疼爱的妹妹,自然就是受到千宠万爱。加之本身就很有修炼天赋,所以就稍微有点自以为是。从而有些目中无人,自认天下青年我最强。
可是,从五年前田禹父母被仇人击杀。他被那仇人喂下降灵丹后,这一切就变了。
于是,这号称天南城千年难见的修炼天才,修为逐渐下降。同时,也无法再修炼出灵气。故而在这个武力为尊的世界,渐渐沦为被人欺负的对象。
虽然那些欺负,大部分是言语上的针对讽刺,但也不乏拳脚相对。
至于田禹的爷爷——田恒,虽是田家元老团中,权力最大、修为最强的老骨头。却因为痛失儿子,外加所修灵法有些另类,从而性格大变。
对田禹这个没了爹妈的孙子,竟是不管不问,任其自生自灭。
所以便导致了田禹在田家人眼中,就是一条苟延残喘的废物一般,谁都可以欺负。
为了生存,田禹学会了忍!
忍他人言语之嘲讽,恶意之作弄。
因为在田家,有一些人受了那杀死自己父母的仇人好处,甘愿做他的狗!随时监视自己,针对自己。
呵呵,生在这样的家族里,真是一种悲哀。
眼下,这几名青年正嚣张走了过来。他们面露傲意,双手叠于胸前,眼神下垂,眉目上挑,嘲讽念道:“田禹‘少爷’,谁欺负你的啊。跪在地上告诉他的名字,我们一定会帮你出这口恶气的。”
对于眼前这挡着去路的田家青年,田禹无力与他们计较,也不屑于出手教训。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就从一旁走了过去。
“呵呵,这傻缺估计是被人打蠢了,竟然连报仇的勇气都没有。”
“多正常啊,昔日天才,如今废物,怪我们瞎操心。”
“我们孔雀开屏,对这小麻雀来说,就是自作多情。”
望着那从身旁卑微而过的瘦弱身影,众人又鄙夷嘲笑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