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静仔细地把田家所有人的性格和脾气,都描述一遍,李敏听得仔细。
李正国也听得认真,他想知道甜甜在田家这18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李敏害怕了,每天十几口人的三顿饭就够受的了,还要喂猪喂鸡,一天忙下来,比下地挣工分更累。
看到李敏脸上的退缩,田静不怀好意地道,“以前这些全是我做的,以后,是谁做,就不知道了,毕竟田家闺女都嫁出去了。”
“大嫂,好大嫂,你就教教我吧。”
李敏知道自己害怕退缩是不行的,换亲一事,势在必行。
而且她也舍不得将这大嫂退回给田家了,大嫂懂得多,能看穿张芳草的真面目,留在李家照顾她娘和大哥非常好。
“该做饭了,”田静看向李敏,“你娘也该回屋了,明天再继续晒。”
“大嫂~”
李敏继续哀求着田静,见她闭眼晒着日头不为所动的样子,只能起身去做饭。
李正国把李母抱回房间,又把凉床给搬回堂屋,对着闭目靠墙的田静道谢,“谢谢你。”
田静只是抬了抬眼皮,又耷拉下去,就这么安静地沐浴着阳光,不做事不费脑,真的很舒服。
难怪寒号鸟不愿意垒窝,她也不想动,想就这么懒懒地靠着晒着。
李正国见她不愿意理会自己,也没像之前那样贴上去。
只是心中有种抓不着的怪异感,在田静分析了田家人的性格后。
李敏动作很快,在田静晒得昏昏欲睡的时候,就听到她喊吃饭的声音。
田静对这顿饭有些期待,野菜经过木系异能的催生,味道肯定不一般。
果不其然,咬了一口嘎嘣脆的咸味菜饼子,那种属于野菜特殊的清香,仿佛十倍放大了一样,充斥着口腔。
“大嫂,这野菜在哪里挖的?真香,我刚才做饭时,忍不住要流口水了呢。”
李敏嘴里咬着饼子,含糊不清地问。
“山脚的灌木丛里。”
田静随意地回了一句,好吃不好吃的,都是野菜的锅,与她无关,不过,总是弄野菜不合适,还是要去山上找找别的。
李母也多吃了半块饼子,还多喝了半碗荠菜汤,吃完后,胃里也没出现以前那种消化不动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晒了日头的原因,总之觉得轻快不少。
李敏做完家务活,又挪到田静身边,“大嫂,你就教教我吧,教我如何在田家生存下去。”
这姑娘用上生存二字了,是被自己打击太过了吧?
“明天我想要上山,你帮我给你大哥给绊住了,我就教你。”
“上山?”李敏惊呼出声,然后压低声音,“山上不安全。”
“呵呵。”田静冷笑一声,“你觉得我能在田家生存下来,还会害怕山上的不安全吗?”
“可,可是……”
李敏的磨叽,令田静不耐烦了,“你不帮我,凭什么叫我帮你?团结就是力量,你我不团结,肯定双方想做的事情都打了折扣。”
“凭什么我帮你解决了田家那边的龙潭虎穴,你就把我换到你家自生自灭?”
“田家虽然待我不好,可顿顿有干的吃,我多做一些活罢了,我不怕活多就怕肚饿。”
“我上山找条活路,你都不给,我又给你指点什么活路?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李敏被怼得一愣一愣的,田静的话好像不对又好像很对,她该怎么办?
晚饭时,李敏没再贴饼子,而是把最后的一点黑面用老面头给和了,把中午焯了水的刺儿菜剁碎了,卷了在了发面里,同样撒了些盐水,荠菜没了,喝的红薯粥水。
李母吃了两个菜卷子,只喝了半碗粥水,不愿意吃红薯。
李敏想到这些野菜是田静挖回来的,若是田静找回来的食物,都能叫她娘多吃些,她愿意帮她拦住大哥。
大哥腿脚不好,只能在山脚处砍柴,跟着上山,肯定没有田静跑得快。
是这样吗?
李敏在心里问了自己,只能是这样,是她自私,为了拿到对付田家人的第一手资料,明知道山里危险,她还帮田静。
可这也是田静这么要求自己的,不是自己逼迫她上山的。
第二天一早趁着大哥去挑水,放走了背着筐拿着柴刀的田静后,李敏就一直这样在心中安慰自己的,要是她的手不发抖的话,就更能说服她自己了。
李正国挑了两担水回来,没见田静起床,也没在意,想着等早饭好了,他再去叫人。
等他去房间喊人起床吃饭,炕上叠得整齐的被子告诉他,人早就起来了,可能是在他挑水时,就起来了,毕竟他挑水后没出家门。
冷着脸找到妹妹,听到妹妹说了被迫交换的条件后,他拿上厨房里的菜刀,急忙就出门。
“你在家看好娘,哪里都别去,也不准通知任何人。”
“大哥。”李敏害怕地拉住她大哥,“你不能去,山上危险。”
“明知道危险,你还给她打掩护?”李正国斜了他妹一眼。
“是她逼我同意的,而且我看她那态度,即使我不帮她,她也会去的。”
李正国用力挣脱妹妹的手,“李敏,你之前因为张芳草的挑拨而针对她,我并没有责怪你吧?现在,你为了自己能在田家安身立命,就置于她的死地而不顾。”
“我不知道你怎么变得这么自私了,但是,你别拦着我去找她,不然,别怪我翻脸无情。”
“我没有!”李敏被大哥这么说,委屈的泪水涌了上来,“她还没有告诉我该如何在田家生存下去,我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照你的说法,我该让她先教了我,再同意她上山去的。”
李正国一愣,田静是自认为她自己能安全出入库山吗?
“无论如何,我必须去找她。”
“你就不顾我和娘了吗?”
李敏眼里的泪水落下,“你心里只有她是吗?难怪张芳草说她是狐狸精,我看也是,才两天,你才认识她两天,就把我和娘抛之脑后了。”
两天吗?他认识她二十年了呢。
不顾亲娘?好像是吧?
他任由甜甜为所欲为予取予求,只因他对她很有好感,舍不得说她一句重话,也舍不得别人说她不好。
就像现在,“妹妹,我在乎她,很在乎的那种,要是她没了命,我也没了活下去的念头,就像娘,舍不得咱爹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