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到韩千钧,小到铁牛,仨人齐齐打了个哆嗦。
尤其是这会儿离得近了,一眼就可以看清张秋雪脸上那叫一个笑靥如花,温柔极了。
大妞和铁牛缩了缩脖子,脚蹬着地面往后缩了缩,大妞拽着铁牛的手,小小声说:“我怎么觉得,二伯娘温柔比不温柔更可怕呢?”
铁牛狂点头,一个骨碌拽着大妞爬起来,连滚带爬往家跑,“二伯,二伯娘,我们先回家啦。”
张秋雪看了看俩小孩,又仰头看看韩千钧,“千钧哥?”
韩千钧黑脸滚烫,沉着声说:“别说话!”
“真凶,刚跟小情人约会完就不稀罕黄脸婆了?”
“别胡说!”
“哼,不让我说?我还懒得搭理你呢。”
张秋雪翻了个白眼,从地上爬起来。
也不知怎么地,她刚起来就觉得身子被人拧住在空中连着翻了两下就落到了男人背上。
张秋雪一挑眉,“你干嘛?”
韩千钧拎过张秋雪那只大背篓拎着,一只手托着张秋雪的身子。
让张秋雪一条腿挂在他腰上,一只手扶着张秋雪的膝弯,特别绅士。
“你不是累了吗?”
“……”
靠,累了就得跟个空中飞人似的连着被他翻两个花?
比起过程,结果还算让人满意,张秋雪也就懒得和他计较了。
大妞和铁牛兵荒马乱地跑回家,睡觉的三小只被吵醒,茫然地看着她俩,大妞和铁牛相互看看,禁不住又打了个冷颤,“二伯娘太可怕了。”
三小只莫名其妙,小北抱着枕头不高兴了,“我娘一点儿也不可怕。”
大妞就说:“不是那个可怕。”
“那是哪个可怕?”二妞和铁栓异口同声。
“是那个可怕。”铁牛说。
“哪个?”这回,是三个人一起问了,其中一个是张秋雪。
铁牛吐吐舌头,“二伯,二伯娘,你们回来了。”
韩千钧“嗯”了一声,找出油灯点上,在炕边上坐下把儿子怀里的枕头扔一边去,儿子揪过来抱进怀里,说:“有个事,都过来听一下。”
张秋雪就瞥了他一眼,这开会似的高高在上的语气是跟谁说话呢?
几个孩子都还处于不同程度的情绪中,张秋雪也没搭理他,一时间,只有小北这个亲儿子歪了歪脑袋问他:“啥事啊爹?”
“那不是咱分家以后户口还没分嘛,这回正好连铁牛他们的户口也一块处理了。我刚才去看了看,铁牛几个怎么都报户口啊,还有小北,得把名字取了,抽空去一趟派出所把这事办了。”
“是吗?”张秋雪抓了抓头,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还没想起这个问题呢。
不过这种事在这种偏远的小山村里一点儿也不稀奇,张秋雪记得自己某一次看新闻还看见说有群人一直生活在大山深处以狩猎为生,连是哪一年都不知道,更没有身份证。
“你不知道?”
“呃……事太多,忘了。”张秋雪抓了抓头,憨笑了两声。
韩千钧也没多说,找出张秋雪的纸笔铺在桌上,就说:“那得先给孩子取名字,对了,大妞,以前你爹你娘有说过要给你们取什么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