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耀宗显然气得不轻,身子都在颤栗,指着把他赶出来的小厮道:“有朝一日我金榜题名,必定拆了你这小小书院。”
原来这附近还有几家书院,难怪如此安静。
所以陈耀宗这是自己求学失败反被人拒?季知欢都想过去看热闹了。
这时,梁夫子在旁边叹了口气道:“又是这个陈耀宗,前两日非要过来说什么我们不招收他,就是扼杀了一个状元之才,我看是失心疯了。”
季知欢没想到这陈耀宗的脸皮居然那么厚,三番五次来青云书院挑衅。
不过他到底是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一定能考上状元?当状元是路边的野菜,想要多少有多少?
果不其然,陈耀宗这一开口,连路过的百姓都要嘲讽两句。
“你以为你是谁啊?状元那么好考?但凡你有才华,早就被青云书院录取了。”
陈耀宗最恨别人拿这事来认为他没有才学!
“呸,他青云书院算是个什么东西,我才瞧不上呢,不过是一群沽名钓誉之辈,你们都等着,等着我飞黄腾达,别想我放过你们!今日之耻,他日必定百倍偿还!”
陈耀宗恶狠狠诅咒完,自己站了起来,拿上东西就想走。
隔壁书院的小厮哪里是能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的?
卷起袖子就架起欲走的陈耀宗进了巷子,陈耀宗自然不肯这样被人带走,可惜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一个文弱书生,哪里扛得住几个大男人。
正在陈耀宗挣扎间,正巧就看到了季知欢母子俩。
人在最落魄的时候,却见到了最不想见的人,可想而知陈耀宗心里的愤怒与羞恼。
他大吼了起来,“季知欢,裴寄辞!你们就眼睁睁看着我被人抬走,我就知道你们没安好心,你们一定是跟这群人串通好了,你们是嫉妒我的才华,怕我考状元!”
路过的老百姓面露同情得看着陈耀宗。
“原来是个疯子。”
“脑子有病吧,他在说什么呢?”
陈耀宗听了周围人的声音气得都快吐血了,可是他能怎么样呢?疼他入骨的陈开春可不在,陈家村的村民也早就对他失望了。
他已经不再是以前在村子里备受尊敬的未来状元郎了。
裴寄辞宛如在看一只跳梁小丑,他轻蔑得移开了视线,比起陈耀宗倒霉不倒霉,他更烦的是上学居然要六天住学院,才能回家一天!
他不想离开娘和弟妹。
此刻的裴寄辞差点把裴渊给忘了。
陈耀宗已经被人提溜进了巷子里,随后传出了惨叫声,只是没人愿意去帮他,这种人就该给个教训。
梁夫子见状叹了口气,“有辱斯文。”
陈耀宗是咎由自取,季知欢才没闲工夫去担心他,与梁夫子告别后,母子二人就去客云来了。
一路上裴寄辞都有点欲言又止,他最后还是张了张嘴道:“娘。”
“怎么了?你看被褥是要家里带,还是去书院买?束脩虽然给咱们免了,其他东西还得自己置办才好。”季知欢正盘算着他上学所需物品。
裴寄辞纠结道:“我能不能不住学舍。”
季知欢一顿,暗自偷笑,“舍不得家?”
裴寄辞红了耳根,“我……我是担心你们。”
“如果你会骑马的话,不住也没关系,战影速度够快。”季知欢提出了诚恳的建议。
“我会骑马的,爹爹亲自教的我。”裴寄辞闻言眼前一亮。
“是么,你几岁学的?”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没想到裴渊已经教会他骑术了。
“六岁的时候能一个人骑着小马了,之前都得让爹爹带着我,本来阿音跟阿清也闹着要学的,只是还没学会,爹爹就出事了。”说起裴渊,裴寄辞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你们爹爹一定对你们很好。”所以这样小的孩子,也知道要保护他,把什么东西都留下给裴渊。
说起裴渊,裴寄辞的脸上洋溢起了难得的温和,“嗯,爹爹是大英雄,守护了边疆无数百姓。”
可是书中最后裴渊死得悄无声息,连像样的墓碑都没有,最后敌军来犯,反而是男主率领裴渊的旧部,挽回了败局。
百姓们只当裴渊是逃兵,阵前无将军,将他所有的功劳都抹杀。
将军是其他人,功劳也是其他人,而裴渊,不过是成了圣旨上一个有了不臣之心,辜负皇恩的奸佞小人。
裴寄辞如此敬重裴渊,在面对全天下百姓对裴渊的污蔑时,那种愤怒与愤慨自不必说。
季知欢握紧他的手,“天下还需要你爹爹,所以他一定会醒过来的。”
并且裴渊的神经已经有了反应,想来离苏醒应该不远了。
裴寄辞认真点头,“我知道会的,爹爹他一定会醒过来。”
孩子对父亲的崇拜是天生的,对母亲的依赖也是天生,就算他们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这样的孺慕之情,是童年时期无法改变的存在。
醉仙居二楼,池昌海眯起眼,“你说巧不巧,我正愁找不到这女人,她倒是送上门了,快去告诉张主簿一声,可以派人去客云来了。”
周磊见状赶紧去了,毕竟这些事情做多了,也早就习惯。
这茶树镇得罪了池昌海的人,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
季知欢一到客云来,就发现生意空前红火,而且比起之前还要火,更多的人都是来买奶茶和麻辣烫套餐的。
现在还在活动期间,拖家带口还买二送一,这样的福利谁不想要呢。
花香香还特地又请了几个帮工,忙得跟个花蝴蝶似得满场转悠,一看到季知欢笑眯眯迎了上来,“快来!”
她直接领着季知欢去了二楼厢房,“我跟你说,这次推出的这两样套餐,一天就能赚二百两,二百两啊,我以前想都不敢想这个数,也就醉仙居才能办到。”
花香香把分成给季知欢,“照这样这样的势头下去,取代醉仙居,指日可待!”
花香香说完,就听小二跑上来的动静,“老板娘,衙门来人了,说要查咱们的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