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1)

ik粉丝嘴上放着狠话,心里也清楚,现在他们连ta都打不过,拿头去赢状态正盛、强过ta的双x。

但口嗨还是要先口嗨一下的,万一赢了呢?

lol这类游戏,本来就是一个存在概率性的东西。每一条元素龙的属性,都有可能影响着战局。有的人带偷钱天赋,一会就能偷到好几百块钱;有的人甚至因为怎么也偷不到钱,而怀疑系统出了bug。

而这一把游戏,双x就属于运气很好的那一方。

第一局,他们胆大包天,直接拿了个纯前期阵容,一点后期保障都不留。

这种阵容就是一把双刃剑。只要你拿到优势,前期就会无限滚雪球;同样,只要你节奏断开一点,被对面拖了时间,后期直接gg。

然而当系统为他们连刷三条火龙的时候,白仲严直接原地爆炸了:“三火龙,你咋不直接刷个远古龙在那儿呢?!”

在前期这个时间点,ik基本不可能和他们正面接团,一接团必炸。因此,他们也在有意识地让出、交换资源,想要延长自己发育的时间,希望下一次接团的时候,自己已经有了足够的实力。

可这三火龙一刷出来,他们拖到后期的资本,又少了几分。

第三条火龙刷出来的时候,指挥商昀州也犹豫了——到底该不该接团?

最后他还是没有狠下心来,去抢那条火龙。这波团要是接炸了,他们的大龙直接没了。

三条火龙刷完,紧接着,龙坑又开始刷土龙了。

ik队员:“……”

就连解说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我们看看下一条龙——又是一条土龙!今天的双x运气有点好啊,现在他们三火龙,ik正面完全没法和他们打,他们连拖时间的资本都没有。”

双x也很清楚自己的优势,直接逼龙。ik不敢放,只能硬着头皮接团,理所当然地被打炸了。

然后就进入了游戏的垃圾时间。索然无味的推进,打团碾压,ik的反击就像猫爪子挠过,不痛不痒,对敌人造不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

第一局比赛就此结束。

ik的其他队员心里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都是赛前预料到了的结果。

于孜也没怎么批评他们,只是宽慰了几句,接着就开始讨论下场比赛的策略。

只有吴郢心情略微低落。

这是他第一次和voo对线。

看过了那么多场voo的比赛,还是正面与其交战时,才能直接地触及到那种压迫感。

他好像总能比自己多a一下,总能躲开自己的技能。每次激烈地换血,也总是自己先于对方阵亡。

他很聪明,永远能在瞬息之间,挑选出最佳的团战站位。

这就是现在的ad天花板。是那座山。

voo让他打得很难受。

第二局比赛,双x直接一选悠米,摆明了要给自己的下路打强势。

“他们想选卢锡安。”于孜说。

“那我们把卢锡安抢了?”白仲严问。

“不,”于孜说,“再看看。”

接下来,双x果然又给voo选了卢锡安。ik则拿出了女警+拉克丝的组合应对。

魔法猫咪·悠米在对线消耗和回复上占优,缺点就是难以保护自己的ad。所以ik选了能给盾的拉克丝和消耗能力强、手长的女警,希望能稳住下路线。

女警在这个版本属于前期强,中期弱,到了大后期再回归强势的发育曲线。拉克丝是软辅,小身板很脆,保护能力不算太好。

所以双x选下了越塔能力极强的蜘蛛+鳄鱼的“动物园组合”。

这又是一个纯前期的阵容。

“嘶,他们是要越下还是越上啊?”白仲严开始挠头,“这是要搞我们下路吧。”

女警这个英雄并非版本强势。这个英雄,吴郢的熟练度还算高。但他依旧在麦里轻声问:“……输了怎么办。”

“输了就输了呗。”白仲严倒是放宽了心,“谁敢喷你,我真身下场喷回去。放开了打,不碍事的。”

吴郢又说:“这是第二把了。”

“那就下次再赢回来。”商昀州说,“就当交学费了。”

吴郢正在给女警换皮肤,他的鼠标在“ik凯特琳”和“电玩女神凯特琳”上游移。

闻言,他笑了一声,说:“好。”

然后穿上了后者。

当ik这边锁下女警的时候,现场明显地传来了一阵喧哗。皮城女警·凯特琳是有冠军皮肤的,主人是ik的上一任adc。这个英雄,之于这个队伍,意义重大。

那个皮肤上披着ik过往所有的荣光。他不敢穿。

兵线到达防御塔下前有一段时间。商昀州做完视野,回到了防御塔下。而对面的voo也在防御塔下转圈,而没有躲起来搞事。

两个人对着转了一会圈,voo突然在头上亮了一个白旗。

亮一次还不够,居然亮了三次。

白仲严原本就在看下路的地图,这会笑出了声:“他干嘛?又在玩梗?”

两三年前的时候,voo还是个新得不能再新的小ad,就和现在的吴郢差不多。不过他不比吴郢这么内敛,而是无比张狂。

有一次在常规赛上,他和当时的ik下路组相遇。

那一把他前期打的格外顺风,连续击杀了crazy三次。每杀他一次,还要在头上亮一个点赞的表情,简直狂妄到了极点。

然后他就被crazy教做人了。

crazy回敬了他三次击杀,把他从3-0变成了3-3。第四次,他直接单杀了voo,然后在头顶悠悠亮起一个白旗的表情。

从此之后,voo就和亮白旗这个梗过不去了。

被收学费的voo痛改前非。再也不浪了,也不敢骚了。

被前辈教育,似乎是所有新人的必经之路。

但吴郢没想到的是,双x居然如此地看重下路。还不到五级,中野二人组就一起打掉爆裂果实,跳进了下路野区,准备要越下路的塔。

在四人的围攻中,女警退无可退,率先被击杀。脆皮辅助拉克丝无能为力,只能贴着墙左右走位,勉强让抗塔的蜘蛛被换掉后,才被卢锡安拿下了人头。

过了五分钟不到,鳄鱼蜘蛛又来下路了。

这一次他们被ik的视野发现,于是双人组直接退到了一塔和二塔之间的位置。然而双x“下路四人组”不依不饶,扛着塔的伤害一路追了进来,再次击杀了拉克丝与女警。

中路的柯希也很绝望。他对线对不过对方鳄鱼,如果放弃自己的兵线,强行去帮下,自己也会得不到正常的发育。

而小金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帮下是没有希望的,干脆住在了上路,帮白仲严拿到了双x上单的人头,努力挽回一点劣势。

双x的“下路四人组”第三次越塔成功的时候,吴郢拿起旁边的水来,喝了一口。他的手在发抖,水没端稳,差点倒在了身上。

当时的镜头刚好给到了他。现场观众与解说也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然而解说明显地偏心双x,语气里还带了笑,说:“都已经退到二塔内了,这四个人还不放过——下路军训啊,太卑微了,这一回学费算是交够了。”

水晶爆炸的时候,吴郢看了一眼自己1-5-4的数据,几乎觉得这是解脱。

又是一个二比零。

ik的大场积分2-3,已经来到了负数;而双x则是华丽的4-0,以一小分的劣势屈居积分榜第二。

bug则以大场积分4-0、小场积分8-0的绝对优势,当之无愧地占据着第一的位置。

双x队员来握手的时候,吴郢的内心很平静。

他e了,悠米直接跳下来大他;他交闪,蜘蛛也跟闪上来结茧他;他放了夹子,鳄鱼就一个一个把夹子踩掉。双x有的是耐心,看准了他是队伍的突破口,一点一点地把他折磨死。

纯粹是打不过。

下路吸引了对面全部的火力,上中野三兄弟几乎没怎么受到折磨,唯一的感受是“团战里死的很快,一点痛苦也没有”。

“还好吧兄弟?”回休息室的路上,白仲严过来攀着吴郢的肩膀。

吴郢冷静地说:“还好。”

又是一场溃败。于孜原本不想在休息室里多说什么,没忍住,又啰哩啰嗦地讲了一大通。

说到一半,发现有个人从头到尾都在看地板,目光涣散。

于孜忍不住叫了一声:“wing?”

“啊?”吴郢回过神来,眨了眨眼。

他一眨眼,眼泪就掉下来了。

于孜:“……”

他忽然很慌。

吴郢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哭了。他茫然地抬起手来一摸,才在脸上触到了泪水的痕迹。

他并不喜欢哭。小时候父母会打他,他从来都是咬着嘴唇,一声不吭,不哭也不闹,就静静地望着对方。看到最后,把他的父母都看怕了。

吴郢摸到了眼泪之后,忽然觉得有点丢人,只能匆忙地用手背盖了盖,想要装作无事发生。

可泪腺有它自己的想法,越想止住越止不住。每一眨眼,就有更多的眼泪落下来。他开口想说话,却忽然哽咽了,干脆弯下了腰,把脸彻底地埋在了臂弯之间,不让别人看见。

这种时候,放他在一旁冷静一会就好了。于孜却不解人情。他手足无措,走了过来,直接蹲在了地上,开始扒着吴郢的胳膊:“你没事吧?没事吧,wing?”

商昀州:“……”

于孜不愧是于孜,以前队里的小替补哭的时候,他就非要把人家捂脸的手扒开,结果人家哭得更厉害了。

吴郢不让他扒自己的胳膊,只能略微抬起头来,往旁边躲。商昀州叹了口气,顺势接住了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然后伸手把于孜挡开了。

于孜:“……”

他只能悻悻地缩回手去,退开了。

吴郢把头埋进了这一片狭窄、黑暗的地方。他忽然觉得格外安心,如释重负,堆积已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泄洪口,在没有目光的地方,得以肆无忌惮地宣泄出来。

他哭的时候没有声音,肩膀却颤抖了起来。周围的人都不敢出声。商昀州绕过他的手臂,在背后拍了拍他。

带着体温的眼泪浸透了队服短袖,落在他的肩头。吴郢顿了顿,居然还下意识地在上面蹭了一下,把眼泪擦干。

商昀州:“……”

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一片大型纸巾。

柯希也挪了过来,说:“别哭了,输了也没关系,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白仲严当年第一场比赛打输了,才死了四次就哭得一塌糊涂,叫都叫不住,你可比他好多了。”

白仲严:“……”

他干巴巴地说:“你比我好多了。”

小金也小心翼翼地凑过来,说:“别……别哭了。”

商昀州没劝他。

他说:“哭吧,没事。”

过去就好了。

ik输给双x之后,舆论再次爆炸。尽管明眼人都知道,下路是被军训了,然而他们的矛头还是对准了ad选手。

因为他选了女警。

“他怎么有脸敢玩女警?”

“我想crazy了,我真的很想他,如果这把是他在玩,说不定就赢下来了。”

在残酷的游戏竞技里谈情怀,简直可笑。

吴郢没看那些情怀言论。从场馆回来后,他就把非必要的社交软件全部卸载了。

直到第二天,于孜才敢对吴郢说:“接下来,你先休息几天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新来的ad选手卢也刚好走进训练室。他是个戴着半框眼镜的矮胖青年人,年纪不大,也才20岁,望向吴郢的眼神有些惶惶然。

吴郢的目光与他交错了一瞬。他友好地对着对方笑了笑,才说:“好。”

他看出了于孜的不安,又补上一句:“其实我没事,就是最近输的太多了,脑子没转过来。”

“这赛程排的,打强队的比赛都集中在这几天了。”于孜也压力不小,只能安抚地拍吴郢的肩膀,“放松一下就好了。”

吴郢顺势问:“紫哥,今天我能请个假吗?就半天。”

今天队里也没什么训练活动。于孜问:“你要去哪里?”

“……网吧。”

于孜:“……??”

这不是吴郢第一次靠选手证混进网吧了。前台的小哥是ik的粉丝,对着他愣了好几秒,又忽然激动了起来,请他在自己的工作本上签个名。

然后就得到了一串漂亮的英文花写。被父母逼着练字那么多年,最后没用在高考考场,反而用在了这种地方。

吴郢没有开单独的包间,而是在无烟区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

每次来网吧的时候,他都会产生某种错觉。这种感觉就像是角色扮演,能让他融入这片嘈杂里,扮演一个偷偷逃学进网吧的青少年。只有这样,他才能忘记这个游戏带给自己的巨大压力,找回自己曾经有过的、对这个游戏的那份单纯而热忱的喜爱。

他先是登录了国服,用了张改名卡,然后在新的游戏id栏里打下了七个字。

“从今天开始变强”。

改完之后,他没有立刻开始游戏,而是被旁边的人吸引了目光——他旁边这位的游戏正在加载中,打的是钻石局的排位,也玩的是ad位置。

这个人玩得很好。他玩的是最能秀的ad英雄薇恩,在钻石局里秀飞了对面。

好不容易死亡了一次,旁边的人放开鼠标,甩了甩自己的手腕。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他扭过头来,明显愣了一下,随即露出微笑:“哎?你是wing吗?”

吴郢没想到这里灯光这么昏暗,自己还会被认出来。

“我是……”他说,“你也玩ad啊,我看你玩得挺好的。”

“一般般。”那个人笑着说,“我21了,已经打不动了。”

普通人很少会把二十一岁当年龄大。吴郢问:“你……以前也打职业吗?”

“打过,后来退了。”那人说,“你才十八,我记得?我退的时候你还没开始打吧。”

不到二十一岁就退役,有点早。

“我去年才开始打。你……以前在哪个队啊?”

那个人又笑了笑:“所以你不认识我——我以前也是ik的,我叫pri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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