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辛秘(1 / 1)

沈府之中没人敢发出任何声音,但只有一人仍旧在大呼小叫。

只见沈伯言站在步兵统领衙门的士卒身后指着李晓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放屁!本官身为刑部员外郎,如何与先帝驾崩案有关!”

“你有什么证据?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血口喷人!”

沈伯言此时显然已是恨极了李晓,参与弑君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他便是不死那也得脱层皮。

汪义真悄悄与沈伯言拉开了一点距离冷声道:

“沈大人所言甚是,小殿下既然明言是追查先帝驾崩案,但是众所周知先帝是在逆党裹挟之下不幸仙逝的,就算要拿人问话,那也得凭证据的!”

“况且,就算是要查案审问,那也该由皇后下旨指定衙门、官员协办此事,小殿下一介白身,如何能与御林军一起查案?”

李晓见此冷哼了一声笑道:

“汪大人言外之意,汉王身为先帝胞弟,皇后娘娘钦旨的督政,如此身份也没有资格密令我彻查此案?”

“汪大人百般阻挠,莫非是与逆党有染?”

汪义真闻言脸色不由又变黑了几分,但是也不敢轻易接李晓的话头,他也只是刚接手东林党不久,若是染上半点弑君的嫌疑,那他就不要妄想宰执天下了!

李晓一挥手示意御林军上前摆出攻击姿态道:

“今日我也不为难汪大人了,沈府我可以不抄,沈伯言我必须带走!”

“至于您要的证据,三日后朝会大典上,自然会将此案公诸于众,交由诸公朝议!”

汪义真闻言扫了一眼边上的沈伯言,心中暗想:

这厮也是今日才利用座师同期等关系与自己攀上关系的,左右不过是个六品官,而且原先还是严党成员。

汪义真一甩袖子,冷哼道:

“小殿下查案与我何干!既然身怀密令,本官如何置喙!倒是三日后,若是朝堂之上小殿下未能给满朝诸公一个交代,哼哼!”

言罢,汪义真扭头便带着步兵统领衙门离开了沈府,只留下一个沈伯言无助地站在原地。

汪义真到现在还没能想通这到底是汉王要掀桌子还是要利用先帝驾崩更深度地打击严党?

毕竟沈伯言好歹也算以前严党中的小头目级人物了。

待汪义真离去之后,李晓冷笑着看向沈伯言,都不用李晓示意,二虎一个飞身便把沈伯言一把擒住了。

顾英红站在李晓身边,略显怀疑地对李晓问道:“他...他们都叫你小殿下?”

李晓拿起纸扇在顾英红可爱的脑门上敲了一下:“什么小殿下,你听错了!若是再瞎猜,便不带你出来玩了!”

顾英红闻言翻了个白眼,气呼呼地转过身子,然后伸出手掰着手指算着京城宗室之中谁能称得上小殿下这个称呼。

努力半晌之后,顾英红只能放弃,原因无他,谁让她平时只忙着浪迹江湖,扮演“西中客”,就连京中与自己适龄的男子都不曾上心,如何能得知皇室中那些复杂的成员关系。

李晓见顾英红如此做派当即是知道对方未能识破自己的身份,索性略过顾英红径直走向了沈伯言。

面如死灰的沈伯言此时已被二虎死死钳住,就连挣扎动弹都是困难,微微抬起头看向李晓,卑微地乞求道:

“殿下,放过我的妻儿...”

李晓拿着纸扇轻轻掂起沈伯言的下巴笑道:“当日沈大人在杨柳胡同可不是这样说的...”

“沈大人当日所言,汉王府家眷可都会被送到教坊司...”

“殿下!是沈某有眼无珠!您放过我的妻儿,您想要我攀咬谁我就攀咬谁!”

“求求您了,请殿下一定放过我的妻儿啊!”

“沈家不能断在我手上啊!殿下,求您了!”

李晓放开沈伯言,侧头看向门板上的小德子,心中一冷:

“你的妻儿是死是活我不在意,你们沈家的香火我也不在意,等着吧!自然有人发落!”

转过头去,李晓挥手道:

“将这些家眷全部带到军营中去看管!带走!”

...

皇城,椒房殿内。

满头银发的皇后在侍女的服饰下有条不紊地将凤冠、珠钗等一系列首饰卸下。

皇后亲手摘掉自己手上的一枚戒指,漫不经心地问道:

“汉王那边怎么样了?”

“回禀娘娘,汉王一整天都呆在紫渊阁内休息,除了汪阁老他们来议过一次事,便没有接触过外人了。”

皇后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之后,继续问道:“昨晚是哪几个在服侍汉王?”

“小春、小丽她们俩,这俩骚蹄子昨晚可折腾了一夜呢,真是便宜她们了。”

皇后冷笑一声,瞥了侍女一眼道:

“怎么?伺候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就是得了便宜?我看是你这骚蹄子寂寞久了吧?”

“今晚你也过去,一定要把汉王服侍好了,若是还不够尽管从殿内支使人过去!”

侍女闻言不禁巧笑嫣然,一脸开心地福了一礼道:“奴婢谢娘娘恩典!”

“传令御膳房,往后送到紫渊阁的御膳多加些滋补药物,既要让汉王保持精力,但又不能让他亏空地太早了!”

侍女上前替皇后脱下凤袍,低声回禀道:“是,奴婢记下了...”

脱下凤袍之后的皇后又在一个侍女的扶持下缓缓坐到了一面镜子前,冷声问道:“听说汉王府那边的汉王妃痴傻了?”

“是的,听说当日世孙回了汉王府正好撞见一个王孙在冲撞汉王妃,许是王妃年迈受了刺激,一下子便就得了癔症!”

皇后闻言原本手中的动作不由一滞,过了许久才接过侍女递上来的净牙之物。

皇后不动声色地问道:“是汉王府中哪个王孙?”

小侍女闻言赶忙跪在了地上请罪道:

“娘娘恕罪,具体情形奴婢也不太清楚,汉王府中的王主官可能会比较清楚这些,奴婢这就去找他!”

皇后轻轻点了点头,继续问道:“这个月钱大儒的丹青可送进宫来了?”

“已经替娘娘布置好了,就在娘娘的卧房之中!”

“恩,下去吧,打听清楚是哪个王孙,明日以本宫的名义宣进宫来。”

小侍女跪在地上高喊道:“奴婢遵旨!”

待得小侍女走出椒房殿之后,皇后挥退了几个想要上前服侍的婢女,独自一人走进了卧室。

只见卧室一张书桌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画轴,而此时书桌上展开的正是一副崭新的画轴。

皇后慢步走到书桌前,就着几盏烛火,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丹青。

烛火离丹青越来越近,皇后有些苍老的身子也越来越贴近丹青,直至皇后的脸颊都贴在了丹青之上,一双老手轻轻抚摸,嘴中呢喃着:

“义父...”

那年,应天的秦淮河上,那艘小小的乌篷船上,一个意气风发的才子,一个少女怀春的艺伎。

命运捉弄,有情人却成了父女,他成了南国大儒,而自己却荒唐地成了一国之母。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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