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1)

梅朵不敢多问,急忙点头应允,只要姨娘有主意,那是最好不过的,好在姨娘的脑子向来好使的很,要不然也不会屡屡得宠于段鹄了。

段家在相对平静的状态下持续了几天。

终于发生了一点小波澜,据说王光被吕月姝抓捕了,而且抓捕王光的时候段鹄就在跟前,看清楚了一切。

此时的王光被五花大绑的押在段鹄和吕月姝的面前,浑身狼狈不堪。

吕月姝盛怒道:“王光,你大半夜的往大小姐的涵芬苑去干什么?你一个狗奴才,做好你看门的本分就可以,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往涵芬苑跑?”

吕月姝最近一直让人监视着漠北和王光的一举一动,上一次自己的人还说换梅花的人很有可能是王光,当时她还不曾完全的相信,可是没有过几天,当真看见王光半夜翻墙进了涵芬苑。

翻了一次墙便会有两次三次,这一次实在是孰不可忍,因为这次王光进涵芬苑捧了涵芬苑的梅花。

这还得了,即便是吕月姝再怎么认为这件事的背后不是那么简单,王光没有那样的心智,可是也不能忍受王光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了。

于是吕月姝把王光抓了起来。

段鹄面色阴沉的看着王光,声音冷的能滴出冰雪般的水,他道:“你好大的胆子,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受了谁的指使,能干出潜入芬芳苑的事。”

王光在五花大绑的同时,心里已经猜测了几分,第一次和漠北见面便被漠北身上的影子所吸引。

后来漠北又给他几次银子,传过几次口信,说是玩一个潜入涵芬苑的游戏,段家大小姐既然那么厉害,有那么武功高强的两个护卫,那偏偏要挑战一下是谁的武功高。

第一次,王光潜入涵芬苑没有被人发现,于是有了第二次第三次,每一次都会获得漠北赠送的银子,漠北总是告诉他,自己的功夫不行认输了。后来干脆去涵芬苑捧了一盆梅花出来,就是这一次碰梅花出来的时候被抓了。

而且看着形式还是早就被发现了?对果真是早就被发现了。

为了活命,王光急忙道:“老爷,夫人不是的,奴才的所作所为都是受人指使的。”

吕月姝狠狠道:“受谁的指使?”

王光咬咬牙道:“青雨院的那位。”

吕月姝抽抽嘴角,呵斥道:“大胆胡言,你知道你说的是谁吗?”

王光咬咬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污水泼给段葛兮,若是这次成功了,说不定自家的主子还觉得自己好用呢。

想到这里,王光道:“奴才知道奴才说的是二小姐。”

段鹄目露一点厉色,这个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上次夫人还说二丫头对大丫头有意见,当时他还浑然不觉,但是这次看来里面却大有文章。

段鹄冷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王光点点头,道:“就是真的,奴才不敢诳骗老爷和夫人。”

吕月姝对段鹄道:“老爷,现在可怎么办?”

段鹄任何怒气道:“押着王光去青雨院。”

这次居然敢闯涵芬苑,若是下次,下下次,那岂不是对悠兮做点什么也能神不知鬼不觉,不,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很快,段鹄吕月姝带着王光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青雨院。

段葛兮在纱灯下面正拿着素白的绢纱,用绷子绷住,飞针引线。

阿露带着几分慌乱道:“小姐,老爷和夫人来了。”

段葛兮停下手中的动作,点点头道:“肯定会来的。”

阿露有点担心道:“小姐这该怎么办?”

段葛兮冷冷一笑,道:“怎么办?这件事本来就引火烧身的事,若是不如此做,遭殃的必然只是漠北一人,若是我这么做,必定会扯出一大片,漠北反而不是最主要的。”段葛兮听着院子里面突然闯进来的躁动,继续笑道:“而且,我有办法能摘除干净。”

很快,段葛兮便从容的出了门,到外面的客厅迎接段鹄等人的到来。

段鹄看见段葛兮一身中衣随便披了一件披风就出来,原本有点怒气的眼神顿时消散了不少,不管怎么说,段葛兮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他实在不应该过于大怒。

吕月姝敏感的觉察到段鹄的这点心思,不由得心里把段葛兮骂了一个痛快,但是表面上还是不敢过于大怒,只能带着教育晚辈的斥责口吻道:“葛兮,我们过来找你是有点事的。”

段葛兮微微一福身子,从容道:“母亲说的可是王光?”

吕月姝大喜,还想着怎么开口指证王光呢,段葛兮这蠢货居然自动开口,不过段葛兮是蠢货吗?

吕月姝略微思索,口吻有点冷道:“就是这个狗奴才,三番四次的爬了涵芬苑,这次被抓住了,便说受了你的指使。”

王光急忙点点头,对段葛兮道:“二小姐,你不喜欢大小姐这是你自己的事,你何必让漠北让我去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呢?”

段鹄本来看见段葛兮出门的样子,心里怒气消失了不少,可是现在一听,或许是段葛兮人是那个王光做出翻涵芬苑的行径,脸上顿时染上了一层寒霜。

葛兮虽然是自己的女儿没错,也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儿,也没有错。

可是相比段悠兮,段鹄还是更加在意段悠兮的,毕竟这个女儿承载了他太多的期待,上次老铁之事,已经让段鹄对老铁恨之入骨。

这次,幸好没有对悠兮造成伤害,要不然他也不会放过段葛兮。

段鹄对段葛兮微微的呵斥道:“葛兮,你实在是太放肆了。”

段葛兮的目光微微一颤,就像孤零零的寒星一样,显得孤寂而又彷徨,段葛兮道:“父亲,这王光是诬陷我的,她说我让他干伤害大姐的事,难道我让他伤害大姐就是翻墙而已吗?”

吕月姝知道段葛兮说话最喜欢钻缝子,稍微逮住一个缝子就能把人往死里逼,所以急忙道:“葛兮,这家里的侍卫不让进院子里,若是一个黄花大闺女的名声为侍卫拖累了,这可如何是好。”

吕月姝就是想坐实,是段葛兮唆使王光进院子的,目的就是为了给段悠兮名声抹黑。

这话听在段鹄的耳朵里面格外的刺耳,他对段葛兮冷言道:“葛兮,不管如何,你大可光明正大和你的大姐一较高下,这样子委实不妥。”

段葛兮知道段鹄在乎段悠兮,可是没有想都段鹄会在乎到是非不分的地步,同样是都是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

可一到牵扯到段悠兮之事,段鹄就有点被吕月姝牵了鼻子。

段鹄不笨,只是对段悠兮的期望实在是太高了。

段葛兮仍旧从容道:“父亲,王光实在诬陷我,我根本没有和王光来往过,王光不是我的奴才,是四妹的奴才,四妹的人,我怎么可能差遣去了涵芬苑。”

段葛兮的态度虽然是小女子家的从容,但掷地有声,让人在嘈杂的环境中都能听见的一清二楚。

对,她强调的就是这一句话,王光不是她的奴才,是段水冰的奴才。

这话里面大有文章,段水冰的奴才肯定是听段水冰的话,怎么会为段葛兮办事?

段鹄一惊,抓到王光的时候他一直受到吕月姝的干扰,现在一想确实如此,王光怎么会听段葛兮话?

吕月姝顿时道:“葛兮,是不是你收买了王光?”

段葛兮目光一沉,顿时满目委屈,她立刻让阿露端了匣子出来,打开匣子里面是这几个月的月银,段葛兮道:“父亲,母亲,我每个月有二十两银子的月银,这里面是我每一个月省吃俭用省下来的银子,银子都在这里,我如何有多余的钱,去收买王光。”

段鹄一眼扫过去,确实,这点银子都在,可见段葛兮平时是是多么节省度日的。

这么节省的丫头,怎么会有银子收买王光办事?可见王光真的是污蔑了段葛兮。

吕月姝的太阳穴气的直接抽搐,原本以为万无一失的给段葛兮的穿小鞋的事,到这个时候好像又变了味道。

吕月姝不甘心道:“王光真的不是你收买的?”

段葛兮坚决的点点头道:“不是,我每月的开支都记录了下来,若是母亲不信,我们可以当面对峙。”

吕月姝看着段葛兮这样子十分的闹心,段葛兮的从容就像刺眼的毒物一样,让吕月姝厌恶更是愤怒。

厌恶段葛兮却又不能太过,于是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王光的脸上,怒道:“大胆奴才,二小姐也是你能随意污蔑的?”

王光不知段葛兮如此演绎对付,但是都到这个时候了,他只能硬着头皮道:“老爷夫人,是我错了,原本是漠北撺掇的,结果我以为漠北是受了二小姐的命令,这才污蔑是二小姐。”

虽说不是段葛兮指使的,但是王光说了是漠北,漠北是谁的人?自然是段葛兮的,那么漠北为何要做这件事,即便不是段葛兮指使的,也绝对是段葛兮教育不好奴才的问题。

吕月姝逮住这句话,狠狠道:“好一个漠北,那样的奴才要发卖了才行。”

段葛兮淡然道:“母亲,漠北若是背着我做出随意唆使别人的事情,不用母亲说,我也会让他不得好死,但是女儿觉得还是把漠北叫进来当面对峙,若是被王光冤枉了就不好。”

段葛兮刚说完话,阿露便带着漠北进来了,这次吕月姝想阻止都来不及,吕月姝隐隐的觉得,这件事即便她投入全身精力,段葛兮和漠北都能平安的摘除出来,这件事一开始段葛兮和漠北就知道该怎么做,她虽然不知道这件事情的过程如何,但是她却有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不过,她一个当家主母岂能让人随意撒野。

所以漠北刚刚进来没多久,吕月姝便呵斥道:“狗奴才,快跪下。”

漠北从容的跪在地上,不言不语,吕月姝对漠北质问道:“好你个漠北,居然随意唆使王光进出涵芬苑,你实在是罪大恶极,来人啊,把漠北拉出去打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足以让一个壮汉变成残废,吕月姝的心不可谓不狠。

漠北向来话少,最近在青雨院倒改变了不少,所以现在他并不任人拿捏,他跪在地上,声如折竹之势,哗然道:“夫人为何不问问王光翻墙的细节和原因,而直接想把我置于死地?”

漠北这口气虽然没有任何情绪,但是听到吕月姝的耳朵里面也算是大逆不道了。

吕月姝顿时道:“你简直造反了,一个看门狗而已,还敢如此说话,来人啊,给我打死这个奴才。”

吕月姝在段葛兮这里受到了挫折,所以死命想在漠北的身上讨回来,索性是一个奴才,打死就打死了,也没有什么好稀罕的。

但是吕月姝好像忘记了,忘记段鹄就在身边,默默的看着她崩溃,默默的看着她主母的形象坍塌。

最开始,段鹄一心想着段悠兮,想为段悠兮做主的,可是现在段鹄的神情逐渐被吕月姝所吸引,这还是那个书香门第的女子吗?

原来的吕月姝还是姨娘的时候,总是喜欢吟诗作赋,喜欢饮点小酒,唱一段小曲,从来都是温温柔柔的,可是现在动不动就大怒,一旦发怒的时候,一点知书达理的味道都找不到了。

这简直就是一个泼妇,而且这个泼妇好像不顾一切的想要给青雨院找茬一样。

所以这次是段鹄怒了,段鹄即便是发怒,也不会肆无忌惮的咆哮,他比吕月姝得体的多,但是声音里面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蛮不讲理。”

毫无疑问,段鹄说的就是吕月姝。

吕月姝似乎被段鹄唤醒了,醒来的同时很快便知道刚才一着急干了多么愚蠢的的事。

段鹄是京城有名的美男子,也是她从小爱慕到现在的一个男子,虽然现在沈家是她姐夫家,吕家是她的后盾,在很多时候她都可以有恃无恐,肆意妄为,但是她心里是爱这个男子的。

段鹄的一举一动,都是迷惑她的毒药,她爱的深沉,自然平日约束自己的很多。

每次在段鹄面前,她都是端庄大气的,虽然有时候很严厉,但从来都是给人讲道理的感觉,但是今天她咆哮,而且还不讲道理的想置人于死地。

吕月姝顿时示意到自己的错误,这屡次的失控都是因为段葛兮。

吕月姝一边意味深长的瞟了一眼段葛兮,一边急忙对段鹄道:“老爷,妾身错了,妾身也是为了悠兮之事,这才有点失去控制,老爷,悠兮是我们的段家的嫡长女,她不能有任何事,任何有损她的事,我都要不顾一切额的扼杀在萌芽状态。”

段鹄实在不喜欢吕月姝如今的形象,即便是要护着段悠兮,也要顾及自己的面子,这次是在自己的面前,倘若有朝一日在外面,和众位达官贵人在一起,若是再暴露自己如此德性简直就是给段家抹黑。

但是段鹄知道,吕家现在根深蒂固,沈家更是除了一个香妃娘娘,有了沈家和吕家,吕月姝就算是闯了大祸都能安然无恙。

何况,他打心眼里还是喜欢旅吕月姝的,毕竟这还是给他生个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的女人,是真心爱慕他的,。

段鹄没有那么绝情,他中庸的时间太久了,不管何时都会条件反射的权衡利弊。

所以这次他也不驳吕月姝的面子太甚了,毕竟最好不要得罪任何人。

所以,段鹄淡道:“你收敛一下你的暴脾气,原来可不是这样子的,不管何时何地都要讲道理,罢了,我回去休息了,实在是有点疲乏了。”

段鹄看了一眼段葛兮,目光淡淡里面夹杂着一点微不可查的情绪,只有段葛兮才知道那情绪是适合而止。

段鹄是在告诉她不要兴风作浪,不要得寸进尺,不要僭越。

段葛兮心里一冷,她这辈子要做的事情就是毁灭吕月姝和段悠兮,还要搅乱这个天下,若是当着走到那一步,段鹄大概是不会原谅她吧。

很快,段鹄走了。

段鹄走了之后,吕月姝的情绪几乎到了井喷的地步。

她大声嚷嚷对周围人道:“把漠北这个狗奴才给我打五十大板,你们都听见了没有?”

段葛兮的声音宛如染上了一层冰霜雨雪,冷的让人忍不住打哆嗦,她道:“母亲,你且慢,漠北是我的人,我要听他的解释。”

吕月姝看着段葛兮浑身散发出来的凌厉之感,心里一惊,甚至她觉得段葛兮的声音就像从九幽地狱里面传出来的余音一样,有点让人头皮发麻。

好家伙,难道她会忌惮一个小贱人?

吕月姝很快摆好心态,对段葛兮道:“葛兮,漠北和王光这两人为了公平起见,一个五十大板,一个发卖去矿山做苦力,这两个人合谋起来陷害段家大小姐,罪该万死。”

她就是铁了心想害死漠北,她当家作主的,难道处置一个奴才的资格都没有吗?

段葛兮目光冷清,声音也十分冷清,道:“若是母亲不讲道理把我的奴才打死,女儿便上刑部去击鼓鸣冤。”

吕月姝一惊,段葛兮莫不是疯了?上刑部去告自己的母亲,还是段家的当家主母,这只有疯子才能做出来的事情。

不过,吕月姝知道段葛兮能做的出来,若是现在她处置了漠北,段葛兮肯定下一刻便会去刑部击鼓。

吕月姝不可思议道:“你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话吗?你还是不是段家的人?”

段葛兮从容道:“我是段家的人,就因为我是段家的人,所以才要讲道理,刚才父亲说原来的你可不是这样的,原来的母亲也是喜欢讲道理的吧。”若不是原来的吕月姝惯会讨好段鹄,怎么可能得宠。

吕月姝冷笑,笑了好一会,才道:“好好好,我就让你的奴才说个明白。”吕月姝直视着跪在地上的漠北,厉声道:“你说,你如何唆使王光半夜去翻大小姐的墙壁的。”

漠北听见刚才段葛兮如此维护他,身上就像被灌注了一道奇异的力量,这力量让他的头脑清晰了不少。

不一会,他果断道:“不是奴才唆使王光去涵芬苑的,是王光自己翻墙进入的,据奴才所知,王光喜欢喝花酒,喜欢在外面逛窑子,一个奴才能有多少银子,他知道大小姐的银子多,所以他翻墙进去就是为了偷大小姐的银子,昨天王光跟我说,涵芬苑房里面有一盆被搁置的疙瘩梅,若是偷出来能换取不少的银子,王光还给奴才透露过,青雨院也有一盆相同的疙瘩梅。”

漠北说这么多话,就是为了铺垫最后一句,那就是青雨院和涵芬苑都有一盆一样的疙瘩梅。

只要这一句,就可以让吕月姝联想到很多东西,何况漠北的话还不止这一句。

王光只觉得头脑被连番轰炸了好一番,他顿时喊冤道:“夫人,不是这样的,是漠北不断的给我银子,是漠北要跟我玩看看谁武功厉害翻墙的次数多的本事,是漠北,是他,就是他,他在诬陷我。”

段葛兮冷道:“你刚才不是说我吗?是受了我的指使吗?怎么现在又说是漠北?”

王光顿时冷汗涔涔,他从一开始便抱着能把水泼在谁的身上就泼在谁身上的想法,可是现在他有点后悔了。

若是一开始便咬住漠北,若是从一开始便和盘托出,说出漠北给一点一点给的银子,那该多好。

就是因为从一开始他想把自己的形象树立的好一点,所以拼命的践踏别人,但是现在他后悔了。

后悔了,便要努力的认错,王光磕头如捣蒜道:“夫人,你为我做主啊,我也是财迷心窍,银子不是我偷涵芬苑的,是漠北给我的。”

吕月姝看着王光,心里痛恨的不得了,她对金桂道:“去让大小姐翻翻匣子,是否少了银子。”

她恨王光是真的,这个人是小人心肠,但若能利用王光把漠北一网打尽,倒也能挫挫段葛兮,她很乐意。

很快,金桂来了,金桂进来之后,表情极为奇怪,她很想对吕月姝说涵芬苑匣子里面的银子分文未少。

但是已经不可能了,因为在刚刚,段悠兮也发现了匣子银子不见的事,而且好像还把这件事闹到院子里面尽人皆知。

所以,金桂对吕月姝踟躇一番道:“夫人,涵芬苑大小姐的匣子不见一两银子,银子被盗了。”

吕月姝脸上顿时挂着几分恶毒的怨怒,还有几分深入骨髓的阴冷,她对王光道:“好啊,原来你经常潜入涵芬苑是为了盗取大小姐的银子做你那些腌臜龌龊事,可见你的小人之心是多么的可怕,看来之前你想钱想疯了,你这样的狗奴才简直就该死。”吕月姝对身边的众位丫鬟仆人道:“你们联合起来,把王光抓住给我送入京兆衙门,我要弄死他。”

王光可能并不知道,吕月姝此时连之前青雨院和涵芬苑换梅花的事情都算在他头上的。

但是王光知道自己这次肯定是在劫难逃,这个劫难都是因漠北而起的,王光害怕还未做出应有的反抗之时,忽然看了漠北一眼,漠北虽然是跪在地上低着头的,可是从这个角度正好看见他勾着嘴角。

漠北在笑?对,漠北就是在笑,这件事就是漠北设计出来的结果。

不对,王光忽然看见段葛兮和漠北的眼神迅速的在空中交递了一番,难道是二小姐和漠北合伙挖了一个巨大的坑,用银子作为诱饵引他入坑?

王光忽然大叫道:“夫人,不是我,是二小姐和漠北陷害的,我没有偷盗银子,我没有,我也是受害的人,是二小姐想害死我,是二小姐心狠手辣。”

王光的话若是现在还被人相信,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对他的控诉没有任何人理会,不仅没有人理会,吕月姝还觉得格外的刺耳,而且还加快了王光入狱的速度。

王光被押走之后,吕月姝的双眸停留在段葛兮的脸上半晌,最终滑到漠北的脸上,她语调十分低沉,低沉的宛如一碗铅灌入脏腑之中一样,沉的让人害怕,她道:“你们赢了,但愿你们能赢一辈子。”

漠北低着头,抿着嘴巴。

段葛兮倒是应付自如的迎接上吕月姝的双眸,微笑道:“母亲,事实如此,道理如此,只要有道理,只要是事实,我们肯定不会输。”

吕月姝恨恨的在段葛兮的脸上扫了一圈,冷笑道:“不过是雕虫小技,我有一千种办法弄死你的。”

当吕月姝毫不掩饰自己的恨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代表她们彻底的撕破脸面,至少以后独自相处的时候不用再演戏。

段葛兮靠近吕月姝,微微了福了一下身子,温和道:“母亲,你太看得起葛兮了,看见母亲现在的样子,我倒是觉得大姐才像是你的女儿呢?而我于母亲而言,就是一个仇人般的存在。”

吕月姝目光一颤,声音都高亢了几分道:“你莫要胡说,你大姐是先夫人的女儿,你是从我肚子爬出来的,我之所以不喜欢你,就是因为多年前有云游大师说你是天煞孤星,我怎么会和一个煞星亲近?”

只是没有理由的最好理由,吕月姝向来用的得心应手。

段葛兮淡淡应付道:“母亲,我是煞星吗?那个云游大师除了母亲还有谁知道?”

吕月姝瞪着段葛兮,严厉道:“你在怀疑我说的是假话?”

段葛兮道:“我可不敢怀疑母亲,我只是好奇而已,为什么母亲不喜欢我,而为大姐筹划一切,难道真的怕人戳脊梁骨,真的怕继母难为吗?”

吕月姝面色一沉,她一想好像最近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把段葛兮的恨意挂在表面上,她掩饰不住,原来段葛兮刚刚从白鹭庵回来的时候,她还能“慈善”的对待,可是经历这么多事后,她怎么看段葛兮都像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吕月姝抽抽嘴角道:“你想的太多了,我的事情多。”

段葛兮哦了一声,道:“既然母亲的事情多,就不要把一颗心总是放在女儿的身上吧,女儿受之有愧啊。”

吕月姝眸光一沉,声音顿时加深了几分逼仄之味,道:“你是我生的,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想让我不管你,你想的美,我不仅要管你,我还要左右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命。

段葛兮从吕月姝的眼中读到了几分深刻的意思,她不再言语,两个人的针锋相对的气流,让在周围所有的人都感到胆寒。

不过,很快,吕月姝离开了青雨院。

吕月姝刚刚离开院子,段葛兮刚刚准备熄灯就寝的时候,这时候梅朵来了。

梅朵这个时候过来,是何意?是余蓉蓉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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