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 / 1)

阿露和翠浓同时道:“谁是背后之人?”随后面面相觑,翠浓和阿露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人,更是惊讶的看着段葛兮,小声道:“是夫人?”

两个丫鬟都猜到了,段葛兮也不掩饰的点点头,算是默认。

翠浓比阿露沉稳很多,很多事情喜欢考虑成熟再说,但是翠浓的性子颇为清高,而且还有点恃才傲物,此时她更加不屑道:“小姐,翠浓说句不该说的话,我从一开始看到夫人就不待见她,我一个做奴婢的若不是为了小姐,我才懒得每次见面跟她请安,她看起来哪里像小姐的母亲,她简直就像小姐的继母,还是狠毒的那种继母。”

若不是翠浓有心为段葛兮打抱不平,是绝对不会说出这言辞激烈的话,可见翠浓已经忍无可忍了。

段葛兮用眼角扫扫翠浓,一副深沉的样子道:“翠浓如此嫉恶如仇固然是好,可是你这样子若是被夫人看见了,会怎么做才好?”

翠浓顿了顿,想起吕月姝不由得心里发寒,她知道吕月姝这个人不简单,所以她从来不敢招惹,她原来也是医药世家的一个小姐,家室又向来简单,哪里应付得了吕月姝这种角色,所以她只会行医问药,对于后宅之事,她有点有心无力。

但是翠浓知道她说错话了,若是今天她面对的人不是段葛兮而是吕月姝的话,吕月姝绝对有无数个让她死的很惨的理由。

翠浓收回愤怒的情绪,反而十分诚恳道:“小姐,是翠浓错了翠浓不应该这么说。”

段葛兮的目光停留在翠浓的脸上,十分温和,就像冬季里面的一道阳光,她温和道:“不是你说错了话,是你经常在后院帮我调理身体,夫人可能逐渐的会认识你对我的重要性,只怕她会抓住任何任何一个我不在的机会对你发难,若是你刚才那情绪正好对上了夫人,只怕她电光火石之间就能让你不得好死,我怜惜你自然重视的你的性命,所以我需要你收敛你的情绪,你在心里如何恨她无所谓,但是不能摆在明面上,这青雨院说白了也只有你和阿露还有漠北是我的人,其他的人都有可能是夫人的眼线,知道了吗?”

翠浓迎上段葛兮的双眸,只见她眼神波光潋滟又蕴藏无数诚挚,心下十分感动道:“是的,小姐。”

段葛兮对阿露道:“等会你去给老铁送一百两银子。”

饶是阿露脾气不错,可是段葛兮这话说出来就像点火的炸药,她立马有点激动道:“小姐,那家伙是刚才在那里骂你的人,怎么能给它银子呢?”

段葛兮也不恼阿露,这是正常人应有的情绪,但见段葛兮勾着唇,讥诮无比道:“买他的口,一百两银子,已经比夫人高了很多,买他的嘴巴然他给夫人和大姐积点口德。”

阿露顿时眼神一亮,惊喜道:“小姐的意识是让他污蔑夫人和大小姐。”

段葛兮点点头,道:“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阿露欣喜段葛兮这次对夫人的态度,同时问道:“买什么风声。”

段葛兮看着院子里面的一株长青树,这是前两天落云送过来的,长势不错,落云颇有培育花草树木的本事。

段葛兮的手在铜盆里面逐渐冰凉的水里面搅动着一片血红梅花,声音和外面的寒风一样冷清道:“买他的口告诉世人三年前我顶替大姐去了白鹭庵,免得世人都忘记了,杀害先夫人的是大姐,再买一个夫人包庇大小姐杀人的事实,隐隐的透露一个风声,说大姐有可能是夫人的亲生女儿,有了这两个消息,她们会消停很久的。”

段葛说的云淡风轻,宛如在说一个不相干的事实,可是随着手指头在铜盆里面搅动着花瓣的动作,又显得格外的不在意,宛如她根本不在乎段悠兮和吕月姝这两个人。

阿露和翠浓震惊的同时,又觉得这实在一个好办法,接说书之人的口放出的话,只要能做好隐蔽工作,想必确实能敲打敲打那两母女。

只是小姐说段悠兮有可能是吕月姝的女儿,这是真的吗?

两个丫鬟不敢打量段葛兮的神情,一个是因为段葛兮实在是太深沉,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不关她们的事,她们只管为小姐办差体现自己的价值就可以了。

不得不承认,阿露做这件事的效率极为的快,出门不到一个时辰就把收买老铁的事情做的十分妥帖,当然阿露是隐匿身份,带着斗笠又送了不少的银子,老铁他们自然是愿意的。

他们之所以能在京城存活下来,靠的就是一张嘴,当然还有背后的江湖关系,这样的人受到的瞩目比较多,若是吕月姝想灭口,必然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段葛兮就是依照着这一点,才利用流言蜚语给吕月姝找了不少的麻烦,而且很让自己清闲了一段时间。

只是在这段清闲的时光里面,落云总喜欢给青雨院里面送一些冬季能活着的树木,比如说,妖艳清绝的红梅花。

段葛兮也乐得自在,直到段水冰不顾其一切的大吵大闹过来。

“段葛兮,你卑鄙,你无耻,你胆敢害大姐,污蔑大姐是杀害先夫人的凶手,你还敢说母亲有可能是大姐的亲生母亲,段葛兮,你卑鄙无耻,你简直该死。”段水冰一身梅花绉纱长袍,外面披着崭新的织锦斗篷,一个垂云髻上面更是一个金镶玉的头冠,上线缀满了不少的装饰品。

但是她现在不顾一切的冲进青雨院,手插着腰对段葛十分粗暴的吼叫着。

段葛兮刚刚和翠浓学习一个给自己按摩穴位的手法,闻言后,抬目一看,段水冰就像泼妇一样站在青雨院院子里大声叫骂。

饶是段葛兮脾气向来就好,这会也受不了段水冰如此狂犬吠日。

阿露更是十分不满道:“小姐,她凭啥对你大吼大叫,你可是嫡女。”段葛兮一看,只见阿露已经撩袖子,准备和段水冰不死不休了。

段葛兮冷冰冰道:“阿露,她再怎么喜欢咬人,也是段家的小姐,你不可如此。”

于是迅速起身,顺势拿了一个热热的汤婆子走出门,情绪更是冷沉了下来。

段葛兮行至段水冰面前,伸出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道:“放肆,我是你的二姐,还是段家的嫡女,你一个庶女有何资格在我院子门前大声嚷嚷,信不信我再告诉父亲,让他责罚你?”

这是第二次挨段葛兮的耳光,可恨的是距离上次不久,更加可恨的是段水冰以为这次段葛兮敢打她,因为她仗了吕月姝的势。

可是段葛兮又打了,暴怒之余段水冰顺手就想一巴掌打回去。

可是莫名她止住了抽打段葛兮的动作,因为她看到段葛兮脸上没有怒气,而是带着一片深沉的死气,就想看着一个地狱魔鬼一样的眼神,讥诮的寒冷的,还是深入骨髓的。

于是她的手搁浅在段葛兮的面前,同时声音带着虚弱的惊怒道:“段葛兮,你敢打我?我去找母亲,找祖母。”

说罢就掩面委屈了起来,但是段葛兮知道,段水冰这委屈是没完没了的耍无赖。

段葛兮冷道:“找母亲?”段葛兮的嘴角逐渐这挂着一丝讽刺道“不是让你来闹我的吗?不是她,你能有这胆子?”

段水冰恨恨的盯着段葛兮,但是眸子里面升腾出一股难以掩饰的心虚之感,显然,段葛兮说的没错。

但是即便段葛兮说的没错,段水冰也是不想承认的,段水冰拼命的挤掉那点心虚之感,硬着头皮冲段葛兮骂道:“段葛兮,她是你的母亲,你怎么能这样说她,她可是你的亲生母亲啊。”

段葛兮不以为然道:“我说她什么了?是找人污蔑她还是说你过来闹是她的主意,向来有什么好的,她从来不会想起我这个亲生女儿,向来有什么不好的,她一定会把我拉入坑里,是吧?”

段葛兮看着段水冰洞若观火的问着。

段水冰又心虚了不由自主的把手往头上的金冠摸了摸,段葛兮也顺着段水冰的手在她的头上摸了一下,啧啧称赞道:“这是母亲给你的吧,还有这衣服都是新的,一个庶女自然是用不起的,这大概都是母亲给你的吧,是她让你过来闹的我心绪不宁的吧?段水冰,你好骨气,就这衣服和首饰就把你收买了,你也实在是太廉价了吧?”

段水冰当即打断道:“你胡说当然不止……”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段水冰立马闭嘴,但是眸里面的恨却丝毫未减。

段葛兮怎么什么都记得清楚明白,当然不止这首饰和衣服,吕月姝说过,若是她能给段葛兮添堵的话,还能送给她一桩姻缘,那就是沈延。

想到沈延,段水冰就有了无限的动力,所以她不顾一切的就来了,甚至顾不上秋姨娘的拉扯阻挡,她就是要闹闹段葛兮,她早就想闹了,何况这次闹吕月姝给了她这么大的承诺,于是她等不及了。

段葛兮看着段水冰眼中闪烁的光芒,继续道:“四妹,我说的可对?”

宛如就被踩住了尾巴,段水冰顿时恨不得跳起来道:“你胡说,你胡说八道,对,你就是在胡说八道。”

她实在想不到用其他的话来堵住段葛兮的嘴巴,可是段葛兮并不打算放过她,段葛兮继续道:“你现在已经明显的心虚了,我不仅知道你给母亲当了筏子,我还知道你的秘密。”

段水冰急忙怒道:“你胡说我,我没有秘密。”

什么秘密?不就是她喜欢沈延的秘密吗?不过当时吕月姝对她说的时候,不断的暗示她暂时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因为她是一个闺阁女子,不能把秘密挂在脸上生活,若是不如愿,她将无限的丢人。

段葛兮哦了一下,随即怒道:“大胆段水冰,胆敢在嫡姐的院里公然叫嚣,还妄想攀诬母亲实在罪大恶极,漠北潇远何在,赶紧把段水冰带去荣锦堂给祖母”

在青雨院的漠北和潇远早就听到院内发生的一切,所以听闻段葛兮的令下,第一时间便站了出来。

段水冰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她怎么都不会想到她被段葛兮的话套了进去,但是事实证明她又输了,不仅没有把青雨院搅的鸡犬不宁,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若是段葛兮带她去找夫人还好一点,夫人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若闹到祖母那里,祖母最重视家庭和睦了,那后果可想而知。

不行,不能。

段水冰气的立马大叫起来,:“不行,你们不能抓我,我是段家的四小姐,你们只是段家的两个狗奴才,你们胆敢抓我的话,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段葛兮看着跳梁小丑一般的段水冰,实在是脑仁生疼,段水冰虽然不足为惧,但是这嚣张跋扈,没脑子的白痴还真的不敢让人恭维,既能把人气的要死,又能颠倒是非黑白。

漠北和潇远站在一边,若是刚开始对段水冰闹事之事厌恶的话,那么现在就是怨恨,殊不知“狗奴才”咋会几个字,是多么侮辱人的玩意。

所以漠北和潇洒不待段葛兮下令,直接凶神恶煞的站在段水冰的面前,道:“四小姐,跟我们去荣锦堂吧。”

说罢,二人的手直接往段水冰的腋下钻挽过去。

段水冰吓的要死,赶紧往后面退了好几步大声道:“你们胆敢碰我,我是段家的四小姐,以后是要嫁给簪缨家族的世子爷的。”

一个还算美丽的黄花闺女,居然随便对侍卫说嫁人的事情,这不能说不臊,但是段水冰就情急之下说出来。

而且是说的理直气壮,敢情她以为这样的说法能镇住两个侍卫。

殊不知,漠北和潇洒远心里十分有轻重,他们自然不会真的去触碰段水冰的腋下,那只能说是吓唬她。

但是,段水冰的话恰好被刚刚进院子的段老夫人听见了。

她平日里总是慈眉善目,,但是今天却释放出一股骇人的严厉道:“你只是一个庶女,是从妾的肚子里面爬出来的,若是要嫁人也只能给人做妾,而且不是嫁,而是抬。”

段水冰一慌神,看见段老夫人行至面前,而段老夫人的身边是秋姨娘。

段水冰顿时明白过来在,这是秋姨娘把段老夫人请过来的。

段水冰十分忌惮段老夫人的威慑力,同时对于秋姨娘又十分埋怨,好端端的请来老夫人干什么?这不是坏了自己的好事吗?

段水冰跺跺脚,给了秋姨娘一个眼神,同时对老夫人十分委屈道:“祖母,水冰说错话了,刚才和二姐在闹脾气呢。”

委屈确实委屈,但是不达心里,让人产生一股假意之感。

段老夫人不傻,所以并不接受段水冰的委屈,段老夫人怒道:“祸从口出。”于是对秋姨娘埋怨道:“素日里你是怎么教她的?”

秋姨娘十分为难的笑了笑,她很无力,对于这个女儿她总是心有余力不足,她有心指导,可是女儿受吕月姝的影响实在是大。

秋姨娘知道段水冰是怎样的一个人,可以说完全是被教育的坏的小姑娘。

可是段水冰心思单纯,若不是有人把她当筏子使,段水冰也断然不敢如此。

秋姨娘知道,段水冰只是吕月姝手中的一把屠刀,这次段水冰过来闹事,她是一万个不愿意,所以对段水冰苦口婆心的劝说,可是无果,秋姨娘知道段葛兮是很厉害的,所以赶紧找老夫人过来管一下。

毕竟段水冰是自己的女儿,她自然是疼在骨子里面的。

可没有想到,水冰说的那些话恰好被刚刚进门的老夫人听了去。

秋姨娘着急不已,又闻老夫人指责,更是悔恨不已道:“是贱妾的错,是贱妾没有管好小姐,是小姐缺少教导,还望老夫人原谅。”

秋姨娘极力把错误往自己设上揽,就是希望段老夫人能从轻发落,她就这么一个女儿,段鹄这些年的心思总是在吕月姝的身上,还在余姨娘的身上,她只有这一个筹码就是段水冰,可就这么一个女儿,还变成现在这性子,她实在是有点力不从心。

段老夫人闻言,目光冷冷的从秋姨娘脸上划过,道:“这确实是你的错,好端端的一个女儿,被你教育的大言不惭,所以从今天开始,你们母女两在后院的祠堂里面罚跪半个月,抄写女戒一百遍。”

段老夫人真的是发怒了,段水冰的话每一个词若是被外人听见,都会别人大做文章,说是段家的家教不好,从而影响外人对段家几个女儿的评价,所以一旦涉及到这样的问题,段老夫人是特别严肃的。

段水冰此时不仅脸是肿着的,两行清泪还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滑落,她半是恼怒,半是委屈,恼怒的自然是段葛兮,甚至她下意识的以为就是段葛兮才造成她的这一切,委屈的是段老夫人是自己的亲祖母,却不讲情面,讲话更是侮辱。

段水冰恨恨的对段葛兮道:“二姐,但愿你的远气一直这么好。”

段葛兮得体的微笑道:“借四妹的吉言,我会一直都这么好的。”

段水冰被段葛兮气个半死,她现在不敢跟段葛兮再短兵相接,她怕一怒之下会做出疯狂的事情,尤其段老夫人还在跟前,这笔账记住了,她要慢慢的还给。

段水冰对段老夫人的态度是惊天大逆转,她委屈的双目留着两行清泪,声音也极为悲切道:“祖母,水冰不是故意的,水冰也是一气之下,还望祖母原谅我。”她是真的不想罚跪,这是侮辱,也不想抄袭什么女戒,她觉得每次在写那么无关紧要的东西都是在浪费时间。

老夫人的气的不轻,身后的锦柔赶紧用手在老夫人的心口上抚了两下,道:“老祖宗,您就消消气。”

段老夫人恨恨道:“我如何消气,这般不懂事。”老夫人实在是气的不轻,她要顾虑的远远比这些表面的情绪多得多。

老夫人对段水冰是下了狠心,所以说的更为严厉道:“罚跪一个月,赶紧带下去。”

于是老夫人身边的两个嬷嬷带着段水冰下去了,秋姨娘关心女儿自然是跟着一起走了。

本来就不小的院子,似乎更加空旷了,段葛兮对老夫人福了身子道:“谢谢祖母。”

段老夫人看向段葛兮,眸光顿时温暖了下来,似乎觉得温暖十分不妥,于是又带着一丝疏远和客气道:“二丫头受委屈了。”

段葛兮摇摇头道:“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都是一家姐妹,不曾想四妹妹如此恨我。”

老夫人目光濯濯,声如山涧里面沟水飘忽不定道:“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老夫人赶紧悬崖勒马,温和的对段葛兮道:“没事,这段时间她消停了。”

段葛兮看着触手可及的常青树,道:“可是母亲和大姐被流言飞语淹没了,她们有事。”

段老夫人顿时沉着脸道:“这都是自己做的好事。”转眼对段葛兮道;“你也是段家的人,希望你能顾及好你自己,还要顾及好段家的名声,祖母老了,最喜欢的就是和睦和绕膝之乐。”

段葛兮立马道:“葛兮谨遵祖母的教诲,祖母想葛兮如何葛兮就如何,不过葛兮也只是想保命,若是连命都保不住了,葛兮只怕要死无葬生之地了。”

不知怎么的,段葛兮虽然漫不经心的说着生死,可是她的眼眸里面的光芒,宛如野冢里面的幽幽之火,看着谁便会让人毛骨悚然。

老夫人十分惊愕,但是惊愕的同时心里也十分难受和不安。

难受的是段家并不是那么和睦,不仅不和睦似乎还酝酿着某些祸端,不安的是段老夫人好似从段葛兮的眼神读到了然一切的感觉,难道葛兮知道什么事了?或者是说某个秘密?

段老夫人有一刹那觉得段葛兮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子,段葛兮好像明白了一切,然后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活在家里,随便投掷一点东西搅弄内宅的风云。

但也仅仅是那么一刹那,段老夫人绝对不相信段葛兮会有那么大的本事,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给人产生那样的感觉?那么既然没有那么大的本事,那么指不定也仅仅有点小聪明而已。

段老夫人突然裂开嘴对段葛兮笑道:“一个小丫头总是生啊死啊的,有祖母在必然会宠着你。”

段葛兮眉开笑眼道:“谢谢祖母。”

既然老夫人暂时给她微笑,她也会给老夫人微笑,毕竟在上一世老夫人从没陷害过她,从亲情上面讲,她更是流着和老夫人及其相似的血,她在心里是很想珍惜这点亲情的。

和老夫人寒暄一会老夫人便回到荣锦堂,阿露和翠浓几乎同时道:“小姐这下耳根要清净很多了。”

段葛兮笑道:“未必。”

阿露道:“为何呢?”

段葛兮看着芙蓉院的方向道:“总会有人会让我承担她的愤怒的。”

阿露立马闭嘴不语,翠浓轻声哀叹一番。

芙蓉院,吕月姝对跪在地上的小丫鬟惊怒道:“什么?四小姐又被禁足了?”

丫鬟磕头如捣蒜道:“是的夫人,奴婢刚刚从青雨院门前经过,看到老夫人责罚四小姐。”

吕月姝怒着怒着便狠狠道:她总是一个废物,连隔应人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妄想云国公世子的姻亲,她简直就是做梦。”

可也许是事已至比,吕月姝觉得骂人也于事无补,顿时把滔滔之怒都转移到段葛兮的身上,外面的流言蜚语对她和悠兮十分不利,她甚至暂时查不到流言蜚语的源头,现在她出门那些妇人都会带着异样的眼神,每次让她头疼不已,但是段葛兮好像什么都没有。

或许,段葛兮就是为了看她们遭殃的,想到段葛兮现在很有可能在青雨院和下人们笑着议论她和悠兮,吕月姝便狠狠对地上丫鬟道:“把落云给我叫过来。”

不一会,落云来了,和以往不一样,这次落云面带一点倨傲之色,自信满满,不再是之前那个卑贱的奴态度。

吕月姝对落云面色稍微温和一点道:“培育可是梅花?”

落云态度恭敬但又带着一点自信道:“是的夫人,奴婢培育出的是梅花。”

吕月姝道:“听说你培育出了很多个品种的梅花。”

落云点点头道:“是的夫人,但只有一种梅花里面有问题,其他的都是温和无害的。”

吕月姝点点头,最近总是有人告诉她落云在养育花草这一方面很有天赋,培育了很多梅花出来。

很好,落云很聪明心思也够狠,知道她要什么。

吕月姝心情轻松了一点,于是坐在椅子上的姿势更加随意但又带着严重的压迫感,她对落云道:“那梅花的效果如何?”

落云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和狠厉道:“若是日日闻那个气味,不出半个月便神智昏聩。”落云邀功似的对吕月姝继续道:“半个月后边可以任人摆布。”

吕月姝惊讶的那种梅花神奇的时候,轻松的叹了一口气道:“半个月,我和悠兮的流言蜚语在半个月之后便必须停止。”

吕月姝弯着嘴角露出一个好看但十分渗人的弧度道:“送几盆不同品种的梅花青雨院,给我的二丫头去闻闻,二丫头有点不听话呢。”

落云点点头。

月嬷嬷对吕月姝道:“夫人,那丫头鬼精的很,不如每一个小姐都送几盆过去,免得惹人嫌疑。”

吕月姝点点头吩咐道:“芙蓉院,青雨涵芬苑竹贤院都送几盆一模一样的吧,但是青雨院特殊,需要加料。”

月嬷嬷对吕月姝竖了一个大拇指。

落云则坚定的点点头。

这边芙蓉院里面完毕,那边涵芬苑的杏花匆匆跑进芙蓉院,差点和吕月姝撞了满怀。

杏花顿时吓的坐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道:“夫人不好了,大小姐割脉了。”

什么?悠兮割脉了?

吕月姝如身中数刀连番往后面退了好几步,惊道:“你莫要唬我。”

杏花跪在地上十分惧怕道:“夫人,奴婢不敢,。”

月嬷嬷金桂急忙扶着吕月姝,月嬷嬷道:“夫人,我们赶紧去看看。”

涵芬苑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混乱,丫鬟和婆子似乎奔波,大约都是害怕被连累,她们所有人都知道,段悠兮在吕月姝心中的地位到底有多么的重要,现在段悠兮出现割脉这件事,她们肯定会被责罚的,轻则鞭笞,重则发卖,这是无法想象的后果。

直到看见吕月姝带着一群群气势汹汹的来到涵芬苑,众人的心更的紧张。

涵芬苑的房间里面,一个血腥味充荡在众人的鼻尖,几滴鲜红的血撒在地面上,吕月姝的心就像被揪住了一样难受。

她本来是想气势汹汹的进门狠狠的苛责段悠兮的,可是看见这一幕,她心痛的几乎要窒息,她不敢上前,她怕悠兮会发生什么事情。

月嬷嬷更是早早的就打发了身边的人在外面候着,月嬷嬷自己则跟随着吕月姝进了门,在关键的时刻她要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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