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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绝命毒师(1 / 1)

<>薛丁艰难地熬过一晚,7月22日早上,依旧没收到关于梁晋的任何消息,他要求手下的人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正午时分,薛丁接到白勖良的电话——梁晋正在熊兴那里。他暴怒已极,心道梁晋竟然真跟熊兴勾结了,他当即带人奔赴阳亭区的地下娱/乐城。

熊兴听闻薛丁气势汹汹地带人上门,大感意外,立即出来见薛丁。

熊兴肃然道:“你今天突然兴师动众是什么意思?”

薛丁道:“把梁晋交出来。”

熊兴道:“谁告诉你梁晋在我这里?”

薛丁道:“你想窝藏一个毒贩兼杀人犯吗?”

熊兴不解,道:“我没听懂。”

薛丁正色道:“梁晋杀了我堂兄薛汜。”

熊兴很意外,道:“薛汜是他杀的?”

薛丁道:“昨天早上我已经在汩溟湖把薛汜的尸骨打捞出来了。”

熊兴惊道:“真是他杀的?”

薛丁道:“证据确凿。”

熊兴很意外,又道:“梁晋怎么又成了毒贩?”

薛丁道:“他连续四年都在我眼皮子底下贩毒,薛汜就是因为发现他贩毒才被杀。”

熊兴惊道:“还有这种事?”

薛丁道:“你也很惊讶吧?那个已经死掉的狮子王也是同谋。”

熊兴道:“狮子王也在场?”

薛丁道:“他们本来就是一伙,梁晋的毒品都经狮子王出手。薛汜当年曾经抓到他们在交易,结果被他们杀人灭口。”

熊兴陷入沉思,他对这个事也毫不知情。

薛丁看着他,冷笑道:“你们这几年合作得不错吧?”

熊兴脸色突沉,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薛丁道:“梁晋不是一直在给你当通信兵吗?”

熊兴神色立缓,道:“他是给我报过几次信。”

薛丁道:“那就把他交出来。”

熊兴道:“他已经走了。”

薛丁冷哼道:“你要逼我翻脸?”

熊兴笑道:“不敢。他确实来过,但已经走了。我熊兴还没蠢到包庇一个毒贩兼杀人犯。”

薛丁道:“他去哪里了?”

熊兴道:“这种事他怎么可能告诉我?”

薛丁道:“他来找你做什么?”

熊兴道:“来跟我道个别。他说跟你结梁子了,国内没法儿待,他要去国外,说完就走了。”

薛丁满腹狐疑,道:“真的走了?”

熊兴点头,道“你再不去追,恐怕就追不上了。”

薛丁看了熊兴好一会儿,又问了几个问题,对方不像撒谎,他只得懊丧而还。他别了熊兴,立即给白勖良打电话证实情况。白勖良说刚才薛丁质问熊兴时,梁晋还在那里。他又问到梁晋现在是否还在熊兴哪里。白勖良说不知情,因为熊兴刚刚见过薛丁以后,回头就将身边的人全部支开,他自己也被支开了。

薛丁大为火光。梁晋现在命案在身,又是毒贩,他实在不懂熊兴为什么还要护着他,但也不能冒然带人闯入搜查。他当即安排人混入娱/乐城探查情况,又安排人潜伏在娱/乐城附近监视,这次绝不能让梁晋跑掉。

**

梁晋在20号晚上放走刘浪后,转身便去了机场——不是出国,而是飞往成都,他20岁的女儿在那里上大学,他想在出国前再去看女儿一眼。

他们父女之间感情一直不太好,他离婚后女儿被老婆带走,连姓也随了别的男人。这几年他状况转好,心性较以前颇有改观,女儿也成年了,父女间的隔阂有所消融。

去年暑假期间,他女儿来云南旅游,顺道去黎狮看过他一次。他当时很感动,还专门向薛丁请了两天假陪她,薛丁成人之美。他女儿爱吃辣,但他从小就不吃辣,为讨女儿欢心,他那天硬撑着陪女儿吃麻辣香锅。女儿走的时候,他给了她20万,他说自己前些年亏欠她们母女,也对不起自己爹妈。女儿说他变了。他笑着问她,自己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她也跟他开玩笑,说他永远好不了了。他要她今后多来黎狮,她答应了。他长年鳏居,形单影只,她今年春节前还来黎狮看过他。

21日上午他见到女儿,说自己要出国去了。她问他去哪里,他说天涯海角。她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说不回来了。她问他原因,他说自己对这个地方已经没有留恋了,如果她今后还想见他,就直接去国外。她问他什么时候走,他说月底就走。

他往女儿账户里存了500万,并将自己在黎狮的那套房产也送给她。她既意外又起疑,问他哪儿来这么多钱,他说自己挣的。她又追问,他说这个时代500万并不多,也做不了太多事,挣500万也不难,运气好的话中彩票都可以。她还要问下去,但他不再解释。

梁晋见过女儿后,下午独自去成都的大慈悲寺烧了三炷香,他倒不是信佛,只是觉得每次烧了香心里会踏实点。从庙里出来他遇到一个算命的,他从来不算命,也不信命,否则他就不会以犯罪的方式来改变命运。但他当天突然心血来潮,他抽了一根签,签辞是“止戈为仁,百废在兴”。他问那算命的作何解释。算命的说他以前杀星太重,福禄俱伤,若求改运,善刀而藏。

前两句把他前半生全点破了,他听了心生一股悲凉。他现在已经很有钱了,正想收手到国外去过几年太平日子,可不就是“善刀而藏”吗?他转而又心生欢喜,当即给那算命的1000块钱,但那算命的却不收,说这个签他是第一个抽到的人。那算命的看梁晋年岁不大却满脸横纹,鬓发皆白,双目昏沉,神魂弥散,劝他今后多去杀机多养喜神。他谢过之后,当即再回到大慈悲寺,虔诚地向地藏王菩萨磕了三个头。

梁晋每次跟女儿通话是单独用一个手机号XXX20060615,最后八个数字刚好是女儿的生日。这是个成都的号,去年女儿偶然撞到这个号,就把这个号送给他了,他去见女儿只带了这部手机。以前当薛丁的助手每天接很多电话,现在反而可以清静一下,他就把原来那部手机关了扔在家里,薛丁他们自然打不通,但这也造成某种不幸——他朋友也没法向他通风报信,所以刘浪向薛丁告密的事他完全蒙在鼓里,黎狮城里这两天发生的一切他都毫不知情。

**

7月22日上午梁晋乘飞机返回黎狮,他想起昨天签辞里那句“百废在兴”。熊兴的名字里也有“兴”字,刚好两人多少有点交情,自己反正要走了,今后也不能为熊兴提供情报,索性去跟他道个别,对方在也罢,不在也罢,去撞一下。

梁晋去了地下娱/乐城,熊兴今天刚好在。梁晋说自己是来跟他道别的,熊兴觉得很突然。梁晋说自己已经不在薛丁手下干了,要去国外待几年。熊兴问他原因,梁晋说自己老了,去外国享享清福。熊兴觉得奇怪,问他是不是跟薛丁有矛盾,或者给自己当内线的事情暴露了?梁晋说薛丁对自己是有怀疑,但主要还是自己想休息几年,不到五十岁的人,头发都熬白了,他怕挣的钱以后没命花。

熊兴还是有疑问,梁晋反而劝他别那么拼命。他对梁晋的变化很好奇,梁晋就讲了自己在大慈悲寺外面算命的事。他也觉得挺神奇,自己偶尔也会烧几炷高香,两人山南海北地扯起算命的故事。

熊兴中午留梁晋吃饭,梁晋也没拒绝,恰在此时,薛丁杀过来了。

薛丁一走,熊兴当即把无关紧要的人全部遣开,他已经很清楚自己身边有薛丁的人。此时梁晋并未离开,薛丁刚才说的事情令他震惊异常,他当即到暗室里找梁晋询问情况。

熊兴肃然道:“你知道薛丁刚才为什么来吗?”

梁晋疑道:“为什么?”

熊兴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梁晋摇头道:“我真不知道。”

熊兴道:“薛汜是不是你杀的?”

梁晋瞬间大惊失色,继而面如死灰,愕然僵立。熊兴看他的样子,显然已经默认。

熊兴道:“你为什么要杀他?”

梁晋顿了片刻,平静地道:“薛丁应该都给你说了吧?他是不是上门来要人?”

熊兴点头。

梁晋道:“那你为什么不把我交出去?”

熊兴道:“交出去你不死定了吗?”

梁晋道:“我还活得了吗?”

熊兴道:“你当然活不了了。但你自己杀了薛汜,以前居然把祸水往我身上引。”

梁晋淡淡一笑,道:“换了你,你大概也会这么做吧?”

熊兴被呛住了。

薛丁一直委托梁晋调查薛汜失踪的情况,去年梁晋有意引导薛丁怀疑熊兴,随后又向熊兴告密,说薛丁在怀疑他。熊兴觉得冤枉,很气愤,今年四月份当面向薛丁澄清过事实。真没想到梁晋是贼喊捉贼,故意将杀人罪名嫁祸到他头上,而他居然还蒙在鼓里,一直把梁晋当“朋友”,期待对方给自己提供薛丁方面的情报。

熊兴哼了一声,道:“你毒品从哪里来的?”。

梁晋道:“这与你无关。”

熊兴道:“你都是个快死的人了,还有必要保守秘密吗?”

梁晋道:“但你要知道了,只怕你也活不成了。”

熊兴噎了下,道:“你走吧,但我估计你也走不了多远。”

梁晋道:“我知道薛丁的手段,不过还是感谢你让我多活了几分钟。”

熊兴面色凝重,默然无语。

梁晋原地站了一会儿,吐了一口气,迈步出去。这时,暗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等等。”

一个左眼外侧有颗红痣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

熊兴惊道:“你怎么来了?”

“刚才薛丁要人都要到我那里去了。”红痣人看了梁晋一眼,道:“是他吗?”

熊兴点头。

梁晋道:“你是谁?”

红痣人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但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梁晋道:“你说吧。”

红痣人道:“你的毒品谁给的?”

梁晋笑道:“你们怎么都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但凡知道答案的人,一般都活不长。”

红痣人逼视梁晋,不容置疑地道:“我——执——意。”

梁晋与他对视了几秒,道:“是一个叫林湃的人。”

红痣人和熊兴都神色立变。

梁晋道:“你们都认识他?”

红痣人道:“听说过这个人。”他看了看梁晋,又看了熊兴一眼,转身欲走。

熊兴道:“这个事怎么处理?”

红痣人淡淡一笑,道:“这是你的客人呀,你自己看着办呀。”他说完就出去了。

这个红痣人就是小黑山,全名黑山钦奥,今年45岁,泰国人,八年前接手岳父老黑山的产业。娱/乐城以前都是黑山家族自己经营,如今建在私立学校地下,熊兴去年底接盘了,他想以此为跳板进入黎狮。

小黑山跟薛丁相互认识,他今天正好在学校视察,薛丁刚才跟熊兴没要到人,直接就找他去了。他听了薛丁的描述,宽慰薛丁,说他亲自去问问熊兴。薛丁说自己也跟着去,小黑山反问他是不是信不过自己。薛丁不想跟小黑山撕破脸,只得等在外面。他出来后告诉薛丁,梁晋的确已经走了。薛丁当然不信,因为手下的人从来就没看到梁晋离开,于是他继续派人暗中监视着。

**

小黑山离开暗室后,梁晋问熊兴刚才那人是谁,熊兴说他就是小黑山。梁晋对小黑山一直是“只闻其声,未见其人”,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遇见他,更没想到薛丁会找他要人。

熊兴道:“薛丁已经逼到这个地步,我只能放你走,出去后就看你造化了。”

“不能放。”

熊兴话音刚落,突然从门外传来一声断喝,跟着进来一个满脸盛怒的人。

梁晋神色立变——这个人竟然是棉花。

熊兴道:“你来干什么?”

棉花一指梁晋,厉声道:“我身上这身疤,日夜都在提醒我不要忘记那晚折磨我的人——我要找那个人讨回那顿电钻。”

梁晋淡淡地道:“是我做的。”

棉花在端午之夜带人抓妖精,却遭牛声突袭,三个小弟都被牛声打伤,棉花自己也挨了一棍子。他当时无力救小弟,便想扔手/雷炸死他们灭口,牛声一脚踢开手/雷却误炸粪球。他们趁牛声救粪球之机火速逃窜,三个小弟对棉花恨之入骨,铲子当时就想揍人,被雀斑和精子劝住。三人都不愿再为棉花效力,骂了他一通,当晚就各自星散。

警方此后一直在通缉棉花,他逃到熊兴这里,最近一个多月都龟缩在暗室里没敢出去。刚才薛丁堵在门口要人,他在角落里全看到了,原来梁晋才是狮子王的后台。

他自从4月26日晚上挨了一顿毒打和电钻,这三个月一直想□□。他一直怀疑那晚对自己刑讯逼供的人跟狮子王有关,当时他被带着头罩看不到对方的人,对方也有意掩饰真声,他以前也没见过梁晋,此刻觉得声音耳熟,他想诈一下梁晋,没想到梁晋居然不躲,轻飘飘地就承认了。

棉花道:“榔头在哪里?”

梁晋道:“我不知道。”

棉花道:“你今天会死的很惨,我要在你身上钻一百个洞。”

梁晋尚未答言,熊兴道:“薛丁还在外面,把他还给薛丁。”

棉花道:“不能还,他今天必须死在这里。”

熊兴疑道:“为什么?”

棉花道:“我那天被他们逼供,把你和毛自卫也招出来了。”

熊兴完全没料到棉花早已在三个月前把自己贩毒的事供出来了,当即吓得面如土色,继而惊怒交加,道:“你以前为什么不说?”

棉花道:“说了我还能活得了吗?”

熊兴怒视棉花几秒,转而盯着梁晋,道:“梁晋,你早就知道我在贩毒?”

梁晋淡淡地道:“是的。”

“那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好隐瞒的。”熊兴转头看了棉花一眼,道:“去把毛自卫叫进来。”

棉花领命去了,出门时恶狠狠地看了梁晋一眼。

梁晋道:“我们的货一直相同,你也是林湃给的吧?”

熊兴道:“是。”

梁晋道:“他给你什么价?”

熊兴道:“最新的货——50。”

梁晋道:“他竟然给我70。”他凄然一笑,“想我梁晋终究只是个呆子,连贩毒都被人欺负。”

熊兴愤然道:“可他居然从来不让我进入黎狮,原来你是他在黎狮的下线。”

梁晋道:“他不想我们之间有竞争。”

熊兴道:“但你现在彻底败了。”

梁晋叹道:“想不到最后斗来斗去,居然是我们两个在打。真是可笑。”

熊兴也叹了一口气,道:“这也是我完全没料到的。”

熊兴和梁晋都是在2022年搭上林湃,梁晋当时没任何经验,又急于入行赚钱,这个心理被林湃利用了,林湃给他的价位一直高于熊兴。后来梁晋多次要求林湃把价格低一点,林湃都忽悠他了。

熊兴一直觉得昌桐市场太小,去年悄然进入黎狮,马前卒就是他当年的小弟棉花。林湃本意是让他俩一个在黎狮,一个在昌桐,互不干涉,结果他俩最终还是打到一起了。梁晋和熊兴的毒品同出一门,但市面售价往往比熊兴更高,棉花去年有机会冒出来,这是个很重要的原因。

他二人本来还算朋友,梁晋多次向熊兴提供薛丁的情报。去年末牛声和罗少威在这里决斗,正是他们在监控室里观看,梁晋是很早就知道熊兴接手了小黑山的娱/乐城,但他一直没告诉薛丁。但算来算去,他们都算不到对方也在贩毒,而且毒品都来自同一个人。

狮子王背后是梁晋,棉花背后是熊兴,狮子王和棉花之间的一系列火并,本质上是梁晋与熊兴的角力,这是一个零和游戏,到如今两败俱伤。

两人心下不觉一阵萧索,默然片晌。

梁晋道:“你要怎么处置我?”

熊兴道:“我本来不想与你为敌,但我现在已经不能放你了。”

梁晋怅然道:“想不到我梁晋最终会死在你手上。百废在兴——真是个好签。”

熊兴道:“我也是逼不得已,我只是想活得久一点。”

梁晋道:“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熊兴脸色沉了,道:“你还有什么遗愿?”

梁晋微微摇头,淡淡地道:“没了。”

其实梁晋知道刘浪此刻多半在薛丁那里,但自己落到今天的地步也是罪有应得,连菩萨都没宽恕他。刘浪也知道熊兴在贩毒,熊兴既然能杀自己,也必然不会放过刘浪。他虽然没料到刘浪会跑去向薛丁告密,但也是自己起杀心在先,既种恶因,便得恶果,此刻他万念俱灰,已经不想报复了。

稍后,棉花和毛自卫也进来了。

熊兴微微示意,二人将梁晋按在地上,他也没反抗。棉花将一个厚实的密闭塑料袋套在他头上。

梁晋挣扎了一会儿,静了……

**

7月23日清晨,薛丁接到匿名电话,对方说发现梁晋了。

薛丁立即带人奔赴现场——在城西70里外的一个荒无人烟的山谷里。薛丁派人下去,见到的已经是梁晋满是伤痕的尸体,看情形应该是从山腰的小路上跌落的。

梁晋杀了薛汜,又多次背叛自己,薛丁本来对他愤恨已极,但眨眼间梁晋就变成一具千疮百孔的冰冷尸体,薛丁突然觉得失落,他又想起三天前梁晋在他面前动情地一吐胸中块垒的场景,往事浮现,不由得心生恻然。

薛丁并未报警,而是将梁晋的尸体悄悄带回去冷藏起来,并私下找信得过的医师验尸。验尸结果显示梁晋身体的伤痕是人为的,至于死因那医师也说不清楚。

众人散去后,薛丁和田锡元私下讨论此事。

田锡元道:“为什么不将尸体火化?”

薛丁道:“梁晋死因不明,尸体不急于处理。我的人监视了娱/乐城一天一夜都没看到梁晋出来,现在给我的却是一具尸体,这里面肯定有名堂。”

田锡元道:“你怀疑是熊兴杀的?”

薛丁道:“完全有可能。”

田锡元道:“杀人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他把梁晋交出来不就可以了?”

薛丁道:“或许他有什么秘密是梁晋知道的,但却不希望我知道。”

田锡元道:“人都已经杀了,为什么还告诉你?”

薛丁道:“我的人天天盯在门口,他能放心吗?给具尸体让我退兵。”

田锡元道:“我们要不要举报他?”

薛丁道:“尸体都给我了,他还怕我举报吗?”

田锡元想了想,觉得表哥说得有理。如果梁晋真是熊兴杀的,他早就销赃灭迹了,警察也查不出什么来,薛丁也没有直接证据,更何况他现在还不想跟熊兴对簿公堂。

田锡元道:“如果梁晋当初被你抓到了,你会怎么做?”

薛丁沉思良久,默然摇头。

当天薛丁便将监视娱/乐城的人都撤了,他要田锡元别声张,晚上也将刘浪秘密释放。田锡元将梁晋的死讯告诉刘浪,刘浪很是惊讶。刘浪问他怎么死的,田锡元说是跌到山谷里摔死的。刘浪那晚差点儿死在梁晋枪下,当时恨惧交叠才愤然向薛丁告密,他也知道薛丁不会轻饶梁晋,但他没想到梁晋这么快就死了。梁晋毕竟没杀他,还给了他50万,现在想想又觉得自己当时做得有点过了。

梁晋的事告一段落,眼下薛丁终于可以全力追查他老婆女儿被绑架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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