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皇帝只有一个,而且这么多年不换人,而大臣们却如江水滔滔,连绵不绝,总有些天才人物,经过长时间的经验积累,渐渐摸清楚他那一套,成为了可以忽悠皇帝,甚至利用的人。【高品质更新】
目前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蔡京。但可以想见的是,一直默默观察他们的李邦彦,也会在不久的将来,将自己的名字写上去。
还有聪明无比、老于权谋的宁弈,也已经意识到这一点,开始仔细观察起来。在更久的将来,相信会有更多的聪明盖世之人,察觉到这一变化,加入到不被耍猴的行列。。。
其实现在,人耍猴的时代已经结束,现在大家全是猴!你觉着自己在看耍猴,实际上殊不知也在被猴耍着。。。虽然有点绕,但就是这个意思。
王中臣要抢班夺权,替三皇子一党打击蔡京,蔡太师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于是大旗一挥,便在王中臣的私邸,安下了许多眼线耳目,夜以继日的窥伺他的起居行动。对他的一举一动都了若指掌。
早就知道了今天的议事,对方便会从蔡绦开刀,对己方发动全面攻势。
蔡京很清楚,满朝文武都在等着看蔡绦的笑话,他现在就像太子一党的大旗,若是被砍倒了,太子一党人心就散了,很难再抵挡对方的攻势,所须咬牙顶住这一阵,保下蔡绦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这放在别人那里,简直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要知道,皇帝最恨的就是这一条欺君罔上之罪。
但王黼害人的手段。毕竟不如蔡京炉火纯青,他太心急了,如果先不牵扯什么蔡绦,只是把国库无钱这个事实给扯出来,那聪明绝顶的徽宗皇帝,就自然会联想到这个大笑话。
那样徽宗皇帝肯会恨死了让他在祖宗面前丢脸的蔡绦,过一段时间寻个由头就会把他撤了,而且不直接攻击蔡绦,就算是蔡京也无从防守。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旗帜被拔掉,所以这是最为稳妥的法子。
可现在王璞把蔡绦,尤其是贪污银两的事给牵扯进去,事情就变味了,就变成了党争!
其实他的手段说穿了很简单,皇上正在犹豫,那我便先顺着皇上之意对蔡绦痛加诋毁,将其骂的体无完肤似乎不千刀万剐诛九族,不能上之恨,法子若是用在一般老板身上,那蔡绦肯定是死定了。
但我们的徽宗皇帝不一般人,诗人的忧郁气质发作,当自己首鼠两端时,极其喜欢跟人拧着干,你说往西,朕就偏要往东,你说鸡,朕就偏要赶鸭这个脾气。这也是徽宗皇帝自己所没有察觉到的诗人的忧郁精神所导致的。
反之,如果是蔡京要攻击一个人,便不会像现在这样,先顺着皇上之意对其痛加诋毁。似乎不施之于极刑而不能解皇上之恨。待到皇上以为太过而生出忍之心时。口风一转,花言巧语,让徽宗皇帝听来耳顺意舒,顿可大事,小事化无。
这是蔡京对付徽宗的秘密武器之一,果然,徽宗皇帝不知不觉入了套了。
心里打定主意,徽宗皇帝便缓缓起身,走下御阶,坐在蔡京的锦墩上,望着跪在的上的老太师道:“老太师有点不近人情了吧?蔡绦虽然有些罪过,但是这两年功劳也不少,如是便杀了的话,会让天下人寒心,再没有愿意为朕卖命的啊?”
蔡京见皇帝上套,心中不禁暗喜,却不敢表露一点,一脸感叹道:“皇上心胸博大如海啊。实乃历代未有之仁爱帝君,臣子们能为陛下效力,实在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他先是信手送出一顶高帽。表情又恰到好处的转为羞愧,自我检讨起来:“那蔡绦也并非全然是侵吞国库银两,而是前些日子为了修筑万岁山,为了万岁山的早日建成,这才挪用了一点,谁知天下大震,国库拨不出银两,这才深感懊悔,想要求见陛下请罪。却不敢打扰圣上,就向微臣那里恕罪去了。”
说着挤出几滴泪水,配合着满脸褶皱的老脸,颇有些老泪纵横的哀伤之感,听他哽咽道:“微臣却不及陛下万一,不仅未曾想到他曾经立下的功劳,还一味的怪罪他,甚至怒目恶言相向,完全不顾父子之情,当时觉着自己是一味的忠君无私,现在被陛下的仁爱所感化,才知道自己实在是太偏颇了。”
做戏做全套,骂完了以后便得呜呜哭着,自请处分。
毕竟是老伙计了,就是条狗也有感情了,徽宗皇帝不忍道:“还不把太师扶起来?”
梁师成和李邦彦赶紧上前,把哭的凄凄惨惨的蔡太师搀扶起来,徽宗皇帝起身指一下锦凳,两人便扶起了蔡太师坐下了。
徽宗皇帝负着双手,眺望向窗外破碎的天空,那里有一群鸽子飞过,悠扬的鸽哨让皇帝的心情好了很多,他悠悠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谁欠的饥荒谁去还,赈灾的事情,就让蔡绦去办吧。”
听皇上这么说,蔡京立即喜极而泣,从袖子里哆哆嗦嗦抽出一封奏章道:“启奏陛下,臣有蔡绦请求筹措赈灾粮饷一事的奏章。”
“哦?”徽宗也不回头,就那么望着天空,淡淡地道:“念。”
蔡京苦笑道:“老眼花了,还是请梁公公帮忙念一下吧。”
梁师成看徽宗点头,便接过来,展奏折念道:“微臣本庸碌之,蒙皇上不弃,列朝班,常思肝脑涂地,以报君恩之万一,眼看我大宋灾区百姓衣不果腹,君父心忧,臣寝食难安。思虑再三。斗胆恳请皇上容臣负责筹措赈灾粮饷一事,罪臣蔡绦泣血拜。”
徽宗皇帝默默的听完了,天上已经看不到鸽子,这才回过首,淡淡道:“怎么不早拿出来?”
“议罪过就是议罪过,如果拿出这封请缨奏章来,难免有干扰圣断的嫌疑,微臣是万万不敢的。”蔡京信口胡说道,事实上,皇帝气还没消的时候,拿出这东西一点用都没有,唯有此时,能一锤定音,蔡太师不愧是蔡太师,大宋朝第一的老狐狸,王黼比起这个老狐狸,差的可不止一个档次。
沉吟片刻之后。徽宗皇帝问那两位一品大员道:“二位卿家以为如何?”
李邦彦干脆没有张嘴望,事不关己,己不关心,他知道,王黼一定会急不可耐的反驳,果然听他沉声道:“陛下,万万不可。”
宋乱208_第两百八-九章王黼的绝杀(中)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