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有圣旨?”宁奕伏在地上不住地惊道,忍着混身上下那一阵钻心的疼痛,自己的整副身体险些就被五马分尸了!如果。。如果万侯和杜冲再来迟一步,宁奕的身体恐怕此刻早已被大卸八块了!
整个身体被硬生生的扯开。。那种血腥的场面,宁奕此刻已是想也不敢去想了!
“少爷!少爷!!”云儿哭的满脸泪水,拼命用力从满脸震惊中的刘老三背上挣脱出来,在地上拼命地用手爬向宁奕身边。
“云儿??云儿你竟然没死?!”宁奕欣喜若狂地叫了起来,“我还以为你死了!!”
宁奕惊喜地叫着,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满脸泪水的云儿慢慢地爬了过去,只见云儿满脸泪水横流,努力地伸出小手,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再也不要松开。。。。
刁然浑身颤抖着跪在地上,那满是肥肉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剧烈地颤抖着,万侯威风凛凛地骑在马上,望着跪在地上的刁然,鼻子里冷冷一哼,反手又拿出一张文书,看了跪在地上发抖的刁然一眼,大声念道:“传吏部令,立即撤去庐州城县令刁然一切职务,等待候审!”
“撤职查办?!”刁然猛地一惊,抬起头来,只见万侯正满脸的冷意地望着自己,刁然不禁一股凉意袭上整个后背,猛地惊呼起来:“凭什么将我撤职查办!我犯了什么罪!”
“一会便知!”万侯收起文书,大喝道:“取下刁然的乌纱帽,来人啊,随我来,立即前往庐州城县衙!!”
“是!”那一百余骑骑在马上杀声整天,震的刁然不禁又是一阵心惊,万侯在也不看刁然一眼,纵马驰骋,就要冲向庐州城县衙!
好半晌,跪在雪地里的刁然脸上慢慢地浮起一丝冰凉的寒意。想动我?我的后台,可是太子!
“大人!大人!!”一个押差模样的小厮惊慌地跑了过来,看见自家大人跪在雪地里,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惊慌地喊道:“大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刚缓过神来的刁然心脏又是一阵剧烈的跳动,猛地抓住那名小厮,眼角泛起一股浓烈的寒意,紧张地追问道。
那押差猛地被刁然抓住衣角,脸色巨变,在刁然不住地追问下,那名小厮惨败着脸,结结巴巴地指着城墙的方向,紧张地大呼起来:“刁大人,不好了!扬州府卫的军队把咱们庐州城给围起来啦!”
“什么!!围起来了!!”刁然惊叫一声,失落地跌倒在地,好半晌,刁然拼命地晃动着他那满身的肥肉,迅速地从雪地里站了起来,头顶着那满天的鹅毛大雪,飞一般地向着城墙的方向跑去。
“喂!大人!”那押差慌慌张张地喊了一声,见自家大人疯子一般地跑向了城墙,那押差呆了一呆,这才猛然惊醒,追着刁然的背影不住地喊到:“刁大人,等等我,等等我啊!”
刁然两耳里完全听不见任何的喊声,慌慌张张地跑向城墙,当刁然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终于登上庐州城那所高高的城墙时,落在刁然眼前的,则是数不清的满天黑甲!庐州城脚下,满天的旌旗飘展迎风抖动,一对一对的步兵排列着整齐的队伍,正杀气凛凛地结起了方阵,乌云蔽日,一眼望去竟然看不到头!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有军队!!为什么会有皇榜!!”刁然发了疯似得狂揪着自己的头发,一身官服已经扭曲的完全不成样子,刁然赤红着双眼,如同疯子一般到处四处蹦跳着,过了好一会,刁然悲哀地长呼一声,终于双腿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我刁然,大势去矣!
要说怎么回事,就连宁奕和刘韐本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刘韐死里逃生,戴着那一副重重的枷锁望着杜大将军直勾勾地傻笑,杜冲则一脸怨气,忍不住想要抽上刘韐几鞭子,最终,杜冲还是笑了一笑,一跃下马,走上前去给了刘韐一个深深的熊抱!
忽然,随着一声尖锐的惊叫声,庐州城四处城门大开,杜冲麾下所率领的扬州府卫的士兵已然冲进了庐州城,迅速控制了庐州城内的一切交通要道和各处城防要点。而此时,两江经略府相公李纲正端坐在怡红楼里惬意地喝着小酒听着小曲,忍不住轻轻地唱上两段。酒过三巡,李纲摇晃着他那有些沉重的脑袋一把拉过那名唱着小曲儿的歌妓,顶着全身火热一双大手在那歌妓的身上四处乱摸。冷不防一名士兵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大声惊叫道:“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顿时如一盆凉水浇到脚,李纲忍不住那浑身的怒气,猛地将那歌妓往地上一推,站起身来,满脸的怒火。
“不好了不好了,造反了,杜冲这是要造反了!杜冲的军队。。进城了!”
“杜冲造反了!!”李纲顿时心里一惊,倘若杜冲真的造反了,自己此刻身陷庐州城里,怎么逃的出去?
李纲又惊又怒,原地踌躇了几步,忽然捏紧拳头,只见李纲脸色一沉,猛地喝到:“我们走!我们现在就去见杜冲!不管是死是活,我李纲也绝不做那缩头乌龟!”
“是!”那士兵紧张地大吼一声,随着李纲的身影急急地奔出了怡红楼。
皇城司副提举,大宋朝第二号特务头子万侯的一封不轻不缓的文书折子,经过八百里加急终于放在了某一人的案头上,在经由一些隐秘的渠道,最终落入了咱们这位中国历史上最具传奇性的头号风流皇帝,大宋朝徽宗皇帝赵佶的手里。
这位自号道君皇帝的风流天子此刻正身着一身无比奢华的道袍,微微地闭着眼睛,手里不断地上下掂量着,仔细地思索着些什么。
过了好半晌,徽宗终于缓缓地睁开眼睛,心中已然有了计较,自言自语地地道:“这乱子,看来不理理不成了啊,羌笛怨?有意思,看来这一定是赵楷的人递来的吧?”
想起了自己的那三儿子赵楷,徽宗皇帝的脸上不由的慢慢浮起了一丝喜悦,在众多的皇子里,徽宗皇帝唯独最喜欢赵楷,原因无他,只因为赵楷的一切,都跟自己年轻时一模一样,只要看见赵楷,总是能让徽宗不由的想起自己年轻时做王爷那会光景。
那时候,自己可还只是一名小小的端王爷而已呢。
徽宗闭上眼睛,手中握着的玉斧轻轻地敲击在玉案上,不住地思索着。宁奕这两个大字,同时也落入了万侯的那封折子里,嗯。。太子最近看起来似乎有些心急了啊。。。
太子虽然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可是只要一想起太子,徽宗额头上的青筋就不由得跳了一跳,这位长皇子,可是和自己一点儿也不同,原因无他,只因为太子看起来实在是有些太过阴冷了,对自己也是不冷不热。相比起来,还是三皇子赵楷要好的多。
一个性格如此阴冷的人,又怎么能够支撑的起这片诺大的江山?选择大皇子做太子,实在是一个不明智的选择。
徽宗是性情中人,丹青书画无一不精,但是同时,这位此刻正坐玉案的男人,也是一名皇帝!
而徽宗,若不是顾及着祖宗的家法,顾及着长子为尊的传统,恐怕徽宗早就一声令下,将太子废了!在徽宗心里,三皇子赵楷,才是这皇位下一任继承人的不二人选。
时间飞速地流逝着,徽宗手中的玉斧也不断地轻轻敲击着玉案,自己当初扶起来童贯,就是为了平衡朝中的蔡京等旧吏,蔡京三朝元老,树大根深,就连徽宗皇帝心里,也自觉不可以动之的。
更重要的是,蔡京已历任三朝宰相,治天下,可少不了蔡京这位老江湖啊。
先不说自己那位阴冷的儿子如何作想,蔡京俨然已人前人后的支持太子,关于储君之位,朝中的百官们早已分成了两股不同的立场,一股以蔡京为首,支持太子继承大统。另一股以童贯为首,支持三皇子赵楷成为储君。不管立场如何,不管朝中如何分成派系,说来说去,最后为的不都还是我们老赵家的事么。
所以,聪明如徽宗皇帝,对于目前朝堂中的景象,还是乐于其见的。
“嗯。。不能让蔡京这位三朝老臣心寒,但也不能让太子那么出风头。。。”想到这里,徽宗的心忽然软了一软,蔡京今年都已经八十高龄了,还被自己三番五次的复起为相,按照正常来说,这个年纪的人,半截黄土早埋进身子里了,早该颐养天年了。
但是,朝中的百官们,除了蔡京,又实在无人可以当的起这宰辅之职!
想到这里,徽宗微微地沉吟了一番,半晌以后,冲着正站在门外候着的梁师成唤了一声:“去,立即去将童太尉萱进宫里,一盏茶的功夫,朕就要见到他。”
“遵旨!”隐藏在阴暗中的大太监梁师成满脸谄笑地向徽宗微微地一弯腰,快步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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