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事(1 / 1)

()这一席饭吃了许久才散。Www..Com

吃完席面,江府安排王家人去早已备好的客院休息,大舅夫人却趁这个时间,单独去见了还在养身子的肖姨娘,两人关着门摒退了下人,在屋子里说了将近一个时辰的话,却无人知道她们说了什么,只是大舅夫人出来的时候,脸上却是一副挂满了笑意的模样。

下晌的时候,王家人便动身回府,临走之时也定下了由四舅老爷王守诚帮江雪歌打理婚嫁之事,江家人自是承了他们这份情,并说表达了谢意,王家人又说了一些往来和客套话便是坐着马车离去了。

江浦的情绪一直很不错,直到送了王家的马车离去了很远,他这才折回到老太太的院子里,显然是跟王家大舅老爷达成了什么协议。

老太太热闹了一天,这个时候也是有些累着了,便是唤了丫鬟伺候着歇下,众人也都各回各院,全散了。

今儿大舅母话里话外的意思,无不有着试探之意,试探她的态度,试探她与淑妃的关系,试探她在北风烈心中的地位!

江雪歌很是不喜她这种做法,明明是亲人,却半点没把亲人间该有的情份和信任,一边跟你示好,一边却又跟来试探,还得让你承他们的情,对于王家人,江雪歌真是半分的信任都拿不出来。

太后亲自赐婚,江雪歌出宫差点儿丧命,北风烈亲自了救她回府,然后又不眠不休地守在她身边几天几夜,这些事,无异的却是把江雪歌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这些人的心眼儿都是长了无数个的,不管北风烈对自己有几分真心,他做的这些事无形中已经为她树了敌,更注定了她还未嫁过去,便已经成了正室以及北风烈后院里的那些女人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这也注定了,待江雪歌以后嫁入了王府之后,便不得不跟张君好斗,跟北风烈的那些女人们斗!

沉沉的叹了口气,江雪歌苦笑,她如今背后有江家和王家牵着,前面的王府更不会是那好相的地方,再深想又涉及到宫中的事,她忽然把绷紧的神轻放松下来,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如今就是想再多也是无用的,也只能是走一步瞧一步了!

回到了院里,江雪歌进了屋子沉了沉,便是问道:“……那四个最近有什么动静?”

江雪歌瞧着那四个丫鬟最近有些活泛,许是瞧着江雪歌是个和善的,便有些放开了,而江雪歌也没约束着。

“最近织云和织绣总是打听王府中的事,其余两个倒是没太活泛,走的也比较近。”灵儿自是如实的回着。

江雪歌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织云和织绣自认为她们六个里,长得最出挑的春花和秋月如今都已经被她给送走了,她们便自是四人里那姿色最好的,心里边一定在想着入了王府之后就等着当通房的打算吧,这个时候自是要提前打听好王府的事了,只是她们想要爬北风烈的床可没那么容易!

正说话间,织云却在外求见,江雪歌听见双儿跟她们说着,“过几日大姑娘就要出嫁了,丫鬟婆子们都在收拾东西,你怎的不去帮忙?却到这儿来了?”

江雪歌看了灵儿一眼,见灵儿也是支起耳朵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她便也继续听着。

只听织云说道:“双儿姐姐,我那边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是有其他事要回大姑娘。”

双儿没吭声,江雪歌知道她是有些吃不准是不是自己叫的织云过来,便给灵儿使了个眼色。

灵儿抿着嘴走到门口,双儿也是瞧了过来,见灵儿出来便用眼神询问江雪歌的意思。

灵儿淡淡的说道:“大姑娘今儿累了,现在已经躺着歇下了,你有何事不妨与我们说就是了,我跟双儿能帮衬你的,定是不会亏你。”

织云瞧了灵儿与双儿一眼,低下头踌躇了片刻,便是抬起头来,口中却是道:“即是如此,那我明儿再来给大姑娘请安吧。”

“……叫他进来吧。”江雪歌耳听织云如是说,便在屋内吩咐着,这织云若是不敲打一番也太跳了!

双儿瞧着织云的脸上明显的一喜,便是退开让出了通道,灵儿自是带了织云进屋,而双儿又去忙别的事了。

“奴婢织云给大姑娘请安。”

江雪歌抬眸打量了她几眼,便是淡淡的开口道:“来找我有什么事?说吧!”

织云回头瞧着灵儿也在,可惜江雪歌却是丝毫没有要让灵儿回避,给她单独回话的意思,便也只得上前回话,“回大姑娘的话,奴婢这几日经常看到织绣往姨娘的院子里跑,却不知她所为何事。”

“她去姨娘的院子里跟你有什么关系?”江雪歌反问道,这个织云还真拿自己当回事儿了。

织云被问得语塞,却只得又说道:“回大姑娘的话,如若是旁的,奴婢自是不会来回大姑娘,只是,织绣她不但去了姨娘的院子,而且昨儿个更是一夜未归……”

江雪歌挑了挑眉,“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织云低头回道:“奴婢早上去寻小玉,却见屋中少了织绣。”

“所以你就说她一夜未归?”江雪歌冷笑,“到我这儿来当个二等丫鬟倒是委曲你了,你应该去衙门里当差才不会曲了你的才。”

江雪歌的话音一落,织云便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模样楚楚可怜,“虽然奴婢没能近身伺候大姑娘,可却也知道应念着大姑娘的好,凡事不应隐瞒了主子才是,今儿想了一日这才过来回话,大姑娘请想信息奴婢,奴婢对您绝无他心,一心里只想着一辈子都服侍大姑娘!”

“就你这俊模样一辈子都服侍我,岂不是太可惜了?”江雪歌冷笑,这织云是拿她当傻子呢?

织云浑身一怔,便是匍匐在地言道:“请大姑娘相信奴婢,奴婢真的没有其他的心思,心里边也愿意一辈子服侍大姑娘。”

江雪歌却是有些不耐了,冷冷地开口道:“行了,这儿用不着你,老老实实的在院子里学规矩,旁的事用不着你来插嘴,下去吧。”

这织云也不是个善的,这还没入王府呢,便是想着法的要除了对手,若是织绣被江雪歌抓住错处,自是不可能再带到王府中去了,这样,三个丫鬟便只剩下她一人是只有姿色的,而成为北风烈通房的机会自会大大增加不少。

织云明显有些失望,可瞧着江雪歌冷了脸子,她自是不敢再多嘴,便是低着头下去了。

江雪歌瞧着她出了屋,便把双儿唤了进来,“织绣是怎么回事?”

双儿刚刚听了灵儿简单的说了说事情的经过,也是知道了这个事,而这四人,江雪歌如今是交给了她管着的,这会儿听到这些子烂事,那脸色自是有些难看,“是奴婢疏忽了,求大姑娘责罚!”

灵儿在一旁解释道:“许是趁着这两日事儿多,双儿姐姐又忙着盯人收拾东西,没有时间注意到下面的人,倒是奴婢一直都在院子里,却没看住人。”

江雪歌瞧这两人争相请罪,倒是一副和气的模样,也就作了罢,“行了,你俩也用不着上杆子的往自个身上揽责了,着个人去打听打听织绣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别闹出事儿来了,咱们倒成了那最后才知道的!”

双儿立即领了差事就下去了,她好不容易才在江雪歌这里取得些信任,如今却毁在这一时的疏忽之上,她怎么能没有怨气?可这事儿出都出了,光恼也是没有用的,现下也只得先把这事给弄个清清楚楚,也算是将功补过。

江雪歌瞧着灵儿的脸色有些犹豫,便是道:“让她去吧,本就是她的错。”

江雪歌经历过那些事,心里边早就认识到,做个烂好人并不一定就会有好报的,这个事儿,灵儿不易插手进去。

灵儿点了点头,江雪歌的意思她懂,如若她贸然去帮双儿,反倒会让双儿心中不舒坦,好似她自个儿没有能力来办好这事儿一般。

陈妈妈自得了平儿这个乖巧的媳妇,成天都欢欢喜喜的,见着谁都是笑,这会儿打了帘子进来也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江雪歌瞧着她高兴,自个儿心里也跟着心情不错,便是从身后拿出五根金条说道:“平儿虽是在您跟前,却也是得按规矩嫁人,还是要请了正经谋人,跟府里走个过场才能应理儿,这个先拿去置办着,回头我再给添。”

这些日子江雪歌鲜少让平儿做事,只让她专心绣她的嫁衣。

陈妈妈推脱不要,这一根金条可就能顶六十两银子,五根就是三百两银子,对陈妈妈来说可是笔巨款,她怎么肯收,“使不得,这些年我也有些积蓄……你手中也不宽裕……”

江雪歌虽是得了一百二十八抬嫁妆,可那些都是些能看不能用的物件,却不是现成的银子,且还要当做嫁妆出嫁用的,江雪歌手里有多少银子,陈妈妈可是一清二楚。

“我向来都将妈妈当成最亲近之人,妈妈若是再推脱我可就要生气了,您不肯收下,难不成心里边拿我当成外人了?”江雪歌故作恼怒,陈妈妈怕她真生了气,也只好收下,便是道:“大姑娘想哪儿去了,我收下便是,若是用不完我就攒起来,回头你有事急用的时候也能拿出来应应急。”

江雪歌便是笑着看了她一眼,却不再继续跟她纠缠这个问题,反倒是让灵儿帮忙给平儿选嫁妆,灵儿难得在一旁边打趣道,“大姑娘可是当完了婆家人又当娘家人了……”

江雪歌却是笑看着她,也毫不含糊地回了一句,“还知道来打趣我了,甭急,等你到了年纪出嫁的时候,我自是不会少了你的,自是会为你办得风风光光,不让婆家人小瞧了去。”

灵儿顿时闹了个满脸通红,倒是让江雪歌与陈妈妈好一通笑话。

正说笑着,朵儿掀了帘子,却是柳儿来了。

柳儿一进门瞧见江雪歌三个笑个不停,便是立即上前福了福,“给大姑娘请安,陈妈妈好,灵儿姐姐好。”

“你怎么来了?我们这儿正在给平儿选嫁妆呢。”灵儿旁日里跟柳儿也是很相熟的,言语间也就少了些客套。

柳儿自是笑着回话道:“回大姑娘的话,刚刚老太太让奴婢过来给您传个话,明儿个下晌,您那铺子上的掌柜们要来见您。”

“今儿刚说了,明儿就来?这动作还真够快的!”江雪歌撂下礼品单子,她这外祖家的动作还真是快呢,便是说道:“行,你一会儿去回了祖母,就说我知道了。”

柳儿回了话,正要走,却是见着了双儿气喘吁吁地奔了进来,那脸上的神色可是有些难看。

双儿见着柳儿在这里却是愣了下,随即便是缓了缓脸色,跟柳儿说了两句闲话。

柳儿自是看出她像有事要回大姑娘的样子,便也知趣地没有多跟她叙什么话,只是笑着简单地说了两句便下去了。

待柳儿走了之后,双儿这才上前回道:“回大姑娘的话,奴婢把织绣的事查清楚了。”双儿站在一旁看了一眼屋中的陈妈妈及灵儿和朵儿,却是未再说下去。

江雪歌还真没想到她的动作会这么快,见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是让朵儿去门口守着,这才让双儿继续说。

双儿看着朵儿去了外面,这才说道:“织绣不是咱们府上的家生子,却是跟杨掌柜有关,她离开的那一晚是去了肖姨娘那里。”

江雪歌眉头一皱,这织绣怎么跟肖姨娘扯上关系了。

见江雪歌瞧着自己,双儿便继续说着,“我去问了织绣,她也没有否认,说她跟杨掌柜的女儿乃是一起长大,感情十分要好,便托肖姨娘给杨家的女儿送些东西,肖姨娘见天色晚了,便没让她回来。”

江雪歌对这肖姨娘总是有些摸不透,按说她上次主动站出来救了自己,可事后自己几次三番的上门去道谢,她却又将自己婉拒在门外,面都不见一个,她这态度着实让人猜不透她的想法,“织绣还跟府里旁的人走得近么?”

双儿想了想,摇了摇头,却是又道:“这院儿里除了织绣,还有一人与肖姨娘走动得多些……”

双儿说到这里却是闭上嘴未再说下去,而是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灵儿和陈妈妈,似是没有要说下去的意思。

江雪歌挑了挑眉,便是开口道:“说吧,还有谁?”

双儿抿了抿嘴,再次看了陈妈妈和灵儿一眼,筹措了片刻后,略一咬牙就凑近江雪歌的耳边,用只有江雪歌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儿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江雪歌一听,立时便睁大了眼睛,随即诧异地看向双儿,双儿在说之前就大概猜到了江雪歌会有这样的反应,见江雪歌有些不敢相信的眼神,双儿自是肯定地点了点头,而后便退到了一旁不再说什么。

江雪歌沉了沉脸色,静默了半晌,才叹了口气后看向双儿问道:“这事儿还有旁人知道么?”

双儿摇了摇头,江雪歌这才说道:“嗯,那你记在心里边就成了,莫要再与旁人说起,容我好好的想一想再说吧,你先下去吧。”

双儿自是低眉垂眼地退了下去,其实这事儿她兴许不说更好,可她自认既是到了江雪歌身边,就得把知道的事儿对江雪歌禀明了,就得对江雪歌表明忠心!不管江雪歌是否会信她的话,或者却反而疑心起她的忠心与目的,她也不会担心,反正信与不信,日子长了便自然会清楚她今日的话有没有说假。

江雪歌越想这事儿越是想不明了,她倒不是疑心双儿会说假,这个事双儿没必要编排了假话来糊弄她,只因为那人既是跟肖姨娘有了牵扯,日子久了,就算行事再隐密,也定是会有旁人看到的。

可这肖姨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到底想要干什么?为何织绣与那个人都与她扯上了关系,她若是敌人,当初又为何要出手救她?可她若不是敌人,那她又为何要背着自己与自己院里的丫鬟走那么近?她到底在谋划着什么?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打算?

江雪歌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可想来想去也想不通透,便也只得作罢,反正待日子久了,这肖姨娘到底是友是敌,自会清楚明了!

且那个人是江雪歌信任了多年的人,在事情没有弄个清楚明白之前,江雪歌还不想把她揪出来,总是有些情份在里头的,先观察观察再说吧。

第二日下晌,江雪歌便早早的端坐在主屋的正位上,她虽是许了北风烈,可如今还没嫁过去,而那掌柜属外男,自是要避讳着些不落了旁人的话柄才是正理,便在屋子中间挂了一块帘子,挡开了她与外人的直接相见。

不大一会儿,门口的丫鬟们来传,说是两位大掌柜到了。

江雪歌心中一凛,怎么是只有他二人到了?几间铺子里的二掌柜呢?

正在江雪歌纳闷不解的时候,两位掌柜便已经进了屋子。

“奴才何德才,奴才杨喜六见过大姑娘。”

二人说完便等着江雪歌叫起,腿已经悬在了半空,可江雪歌却是沉了半晌也未叫他二人起来,主子未叫起,他二人便只得保持着这个姿势不敢乱动,可这样却是比跪着还要让人难受。

约莫着过了半个多时辰的时间,江雪歌似才想起了他二人,便是轻声开口道:“哟,二位掌柜怎么还跪在地上呢?快快请起!”

何德才与杨喜六此时的腿都已经僵了,起身时还哆嗦着踉跄了两步,险些又摔回了地上去。

两人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定是江雪歌故意所为。

江雪歌透过纱帘仔细地打量了他二人,何德才的年岁比杨喜六要大上一些,总是低头含胸,已是有些微微的驼背,看起来就是一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

而何喜六却是年轻许多,看着也就四十岁左右的样子,身体强壮健硕,看着也就是一普通得让人瞧不出任何特点的中年男子。

“两位掌柜请坐,莫要客气。”江雪歌让人搬了椅子给他们,便是继续道:“往年都有收到杨掌柜送进来的年礼,这么些年了,今儿才得以一见,倒是劳您有心了!”

杨喜六立即站起来弯着腰回道:“大姑娘客气了,这都是老奴该做的。”

何德才轻轻扫了何喜六一眼,却是挑了眉,似是不知杨喜六每年都送年礼给江雪歌的事,而杨喜六的脸上却是一片坦然。

江雪歌点了点头,便是问道:“另外五位二掌柜为何未到?可是铺子上太忙走不开身?”

何掌柜出来道:“回大姑娘的话,过些日子忙季就要到了,店里边有许多的琐事要打理,走不开人。”

“无妨,有您二位前来也是一样的。”江雪歌的语气似是有这五人与无这五人都一般似的,“今儿把你们叫来也并非有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如今这铺子从我生母的手中又转入了我的手中,这些年都劳你们二位照看着,一来是为了给你二人道谢,二来也是我们主仆见上一见。”

“老奴不敢当个谢字,所做的一切都是分内之事。”杨掌柜显得更拘谨一些,何掌柜却只是躬身行礼,并未答话。

“我是个不懂经营的,您二位是行家,今后这铺子还得托付给您二位。”江雪歌感觉她说完此话,杨喜六似是松了一口气,而何德才却没有什么异常表现。

江雪歌端详了他二人半晌,才是继续道:“另外还有个事要跟您二位说一下。”

江雪歌这话一说,明显感觉到他两人的脸色都有些变化,杨喜六的脸色则是一僵,而何德才则是皱了皱眉。

“一切听大姑娘的吩咐”即便二人有旁的心思,却也不敢逆了江雪歌的意思。

“我奶娘陈妈妈不知二位掌柜可有印象?”江雪歌瞧着两人道。

“自是认识的,不知大姑娘有何吩咐?”何德才似是有些急性子,他本以为江雪歌所说的是帐目上的事情,可却不知江雪歌为何会忽然提起她的奶娘陈妈妈。

江雪歌笑着言道:“陈妈妈的儿子陈哥儿一直都在外面打些闲工杂事,也没个正经的差事,我倒是许了他到你二人的铺子上做事,不知可是方便?”江雪歌却是未提陈哥儿与平儿的婚嫁之事。

“大姑娘直接吩咐便是,我等一定尽力安排妥当,绝不会亏了他的。”杨喜六回答着,这铺子乃是江雪歌的,她要塞个学徒进来,他们二人还敢说个不字?

何德才却是面露犹豫了半天后,才是一口应了下来。

江雪歌也不再多问只又随意又说了几句话,便让他二人回了。

如若没有昨日织绣与肖姨娘的事,江雪歌兴许还会再多谈两句铺子上的事,可如今她却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两个掌柜哪个背后都有事,都不干净,所以江雪歌故意把陈哥儿的事提了出来,吊了二人的心却又只是个小事,江雪歌不是那鲁莽之人,即便一下子夺了铺子过来,她现下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可以接手,这二人如今也只能逐步的收服,待将来收服不了再作打算。

而且江雪歌心中有种预感,肖姨娘定是在谋划着什么事,她今天特意注意了杨喜六,只是个中年汉子,虽是一副本本份份的模样,却也不能让江雪歌真信了他,这人看样子与肖姨娘有些关系,可里面到底有着些什么样的弯弯绕绕,却让人一时间是看不出来的。

虽然肖姨娘救过她一命,可江雪歌并不是那让人胁恩便从之人,如若肖姨娘把手伸到她这边来,坏了自己的事,她也是绝不会轻易的放过的。

江雪歌找来陈妈妈,“明儿一早便让陈哥儿先去找何德才,他和平儿的婚事先不要跟何德才提起,我自会再使人传话与何德才的,让陈哥儿在铺子里好好的干着,先不用打探什么消息,一切都待我入了王府之后再说。”

陈妈妈自是点头应下,满心里都是对江雪歌的感激,江雪歌却不喜她总有这样的心思,倒显得生份了,还未等陈妈妈感激的话说出口,江雪歌便已是打消了她的念头,“我让陈哥儿去铺子可不光是为了您,还为了我自己,他如今是先做着闲差,待以后将铺子的情况都摸清了,往后的事却只会越来越多,他到时定是闲不下来的。”

陈妈妈也知她这是安慰自己,只是感慨着,感激的话终究未能说出口。

接下来的日子,江雪歌这边唯一的大事便只有平儿的婚事。

整个沁雪院的人都带着股子喜气儿,这可是江雪歌亲自保的媒,也是沁雪院里第一个放出的大丫鬟,怎能不让其她的小丫鬟也跟着动了心思?兴许将来她们得了大姑娘的照佛,也能让江雪歌亲自为她们保媒,说出去那也是甚有体面的事。

府上给平儿的嫁妆已是不少,江雪歌又贴补了一百两银子,临嫁的头一天晚上,各院的丫鬟们都来给平儿添妆,连老太太屋里的几个大丫鬟和四夫人跟前儿的大丫鬟都来了,几个姨娘也自是派人送来了物件,也算是一点儿心意。

平儿趴在江雪歌的腿上一个劲的哭,她几岁时就跟着江雪歌身边伺候着,虽她只是个奴婢,可江雪歌却待她如妹妹一般,几个人相依为命到今日,她是发自内心的舍不得离开江雪歌。

江雪歌又如何不知她心中所想,平儿这些日子都躲着她,就是怕一想起来要分别就难受,让江雪歌多心,江雪歌其实也舍不得平儿,可她自己的未来都充满了未知,她是发自内心的舍不得让没心眼儿的平儿跟着自己过那看似风光,实则却是提心吊胆的日子。

“好了,好了,莫哭了。”江雪歌也是暗自抹了把眼泪,便是打趣道:“要是今儿晚上把眼睛哭肿了,明儿个消不了肿,可就难看死了,到时可别把陈哥儿给吓晕过去,还以为新娘子被人掉包了呢。”

平儿脸红了红,眼泪水却是怎么也止不住,“呜……难看就难看……奴婢往后不在您的身边……大姑娘,您可一定要多保重,天冷了记得加衣,天热了也少吃些冷食……”

江雪歌自是笑着点头,这才道:“灵儿,快带她去用冷水敷一敷眼睛,看那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难看死了,今儿要是不好好弄弄,明儿一早上妆的时候准是丑死了。”

灵儿领了命,自是哄着平儿下去收拾去了。

陈妈妈今儿不在,是特意先回陈哥儿和平儿新置办的宅子里云打点布置了,依着陈妈妈的意思,弄出个新房的模样便成了,江雪歌却逼着她掏钱买了个二进的宅院,说是将来陈妈妈回去探亲的时候也能有地方住,即便是将来平儿有了孩子也住得开不是。

二日一早,江雪歌便放了丫鬟们的假,全都去送亲了,平儿是她亲近之人,自是要人多点热闹些才更有体面,屋里便只留了绮纹和入画陪着自己。

约摸着过了一个多时辰,送亲的丫鬟们也陆续回来了,灵儿和朵儿的脸上喜气洋洋的,似是在为平儿高兴着,而双儿的脸色却似有些忧虑,江雪歌瞧在眼里,便是问:“可是后悔跟了我?”

双儿一怔,便是摇头道:“回大姑娘的话,奴婢并非是在想自己,倒是想起曲儿了。”

江雪歌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也别想太多,人各有命,往后的路还要靠自己走,凡事多往好处想才是正理。”曲儿一直是江府的禁忌话题,可江雪歌每当看到江夜明的时候,便能想起当初那个倒在地上流着鲜血的曲儿。

双儿自是点了点头,“倒是如今平儿的婚事了了,大姑娘的婚期却也是更近了。”

江雪歌忽然想起今已是五月二十八,离她出嫁的日子也就只有八天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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