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这是几?(1 / 1)

回了趟夏嫣冉的小屋,放好衣物,带上竹萧,他们便准备踏上西子湖之旅。其间,去超市买了点零食小吃,打了个车,不过半个时辰便到了西子湖。

循着湖边的石子路行去,一路垂杨低柳,水光潋滟。

可小枫风骚了一把,微微摇头吟到:“孤山寺北贾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念完一脸儿陶醉样,似乎也极度欣赏西湖的美景。

夏嫣冉微微点头,听着这琅琅之声,心灵似乎触摸到看书不能给予的那种“对酒当歌、评花赏月”的古风。再看那西子湖景,仿佛也变得轻灵起来。带着一丝明悟的感觉,目光透过众游客,更能体会周边湖景之美。

“小枫,我们快沿着湖边走一圈吧。”夏嫣冉的声音有点迫不及待,拉过可小枫的大掌。

“好吧,不过要顺着路往苏公堤走。我去那儿有事。”可小枫嘴上应声,心却早已脱开美景神游起来,思绪回到了无名荒山的那个夜晚。

那个夜晚有点反常。可小枫父子俩琴箫合奏之后,并没有照惯例回家休息。可龙把小枫拉到眼前一直看一直看生怕看漏了什么,看得可小枫心中充满了不安。虽然相处已有十六年,但可龙从未表现出如此慈爱的模样。

可龙缓缓开口:“枫儿,你终于长大了。”

可小枫心里微动,似乎感应了什么,却不敢做声。

可龙叹了口气,又说:“其实这些年来,我一直愧对你。你自小就没有母亲的疼爱,而作为父亲的我却一直严厉有加,不时打骂,甚至连一个快乐的童年都没有给你。你,会恨我吗?”

“不,孩儿没有。”可小枫眉头微皱,眼目含悲。

可龙也是第一次看见小枫这个模样,眉头就皱的更深了,那些深刻在脸上的皱皮都有点颤抖:“我知道,你是个聪慧的孩子,更是个懂事的孩子。你能了解为父的苦衷,我深感欣慰。只是这些年来苦了你了,既要学文习武,又要为我这个没用的老头子操心。”

“父亲,您……”可小枫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可龙的右手抚上了小枫的头,枯瘦的手掌来回抚摸,轻轻说:“小枫,你想说的我知道。现在听你叫我父亲真有点不习惯了。其实你一直叫我糟老头,故意惹我打你很多时候只是为了能让我轻松点不至于太过愧疚,不要因为太思念你的母亲而悲伤。我都明白。”

顿了顿,又说:“其实,很多事情都是注定。就像我跟你母亲的相遇相恋一般。只是为父我仍然有些痴念,为何苍天会让我如此薄情,为何注定红颜薄命?!”说到这里,语气隐隐颤抖,似是不甘,似是悲愤。

“父亲,不要再说了。”可小枫急道:“既然往事如风,就让一切随风而去不好吗?”

可龙微微苦笑,摸着小枫的后脑勺,渐渐控制住了情绪;“小枫,虽然你天资聪颖,有经天纬地之才,但是,情之一字,你尚在门外。等你真正进入并体会了,你才能真正明白。现在我所会的也尽数教给了你,算是完成了为人父母的第一步,以后的一切要你自己去摸索去体会。”

可小枫嗯嗯连声,已经勘透了不安的源头,一对星眸深深注视着可龙,仔细聆听这最后的教诲。没有哀求,没有挽留,因为他一直知道,父亲很累很疲惫。从他懂事以来就知道父亲那远超年龄的苍老为何所至。

可龙回过头去,枯瘦的背影带着落寞的语调:“等你完事,就尽快离开这座山,就当为我问情江湖。父亲年少轻狂时虽然以惩恶锄奸为己任,但习武成痴,挑战过一些隐世门派,也造了不少的杀孽。你以后切记,杀戮并非是解决问题的根本之道。而且,外面的世界很大,人外人,山外山,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如果遇到无法解决的难题,去问问卜算子也许会有答案,其人久居辽北鬼谷岭。好了,你先回去休息!”

小枫离开之后,可龙缓步来到诸葛小晴的墓前,短短几步早已泪流满面。慢慢坐下,温柔地注视着诸葛小晴的坟墓,喃喃自语却只有重复的一句:“晴儿,晴儿……”似乎千言万语都化为一句深情,之后瞳孔慢慢散大,竹林归于寂静。

可小枫一宿未眠,次日凌晨就跑去竹林,泪水也一路滴撒。其实可小枫几年前就猜到了会有这个结果,但当这一天真正来临时,累积了十多年的悲伤之泪却再也止不住。

轻轻来到可龙背后,缓缓抱着已经坚硬多时的身体,小身子颤抖不已……

将古琴和可龙一起安葬后,可小枫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爱子,父亲亏欠你一个快乐的童年,临走后才想跟你玩个小游戏。当你离开家后,先去航城的西子湖,那里藏着为父留给你的第一把钥匙,不过在此之前要先猜出‘竹声引月,望断西子’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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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小枫还在回忆中沉浸着,突然感觉身前一阵柔软,同时听到一声娇呼“啊,好痛!”半响没回神,呆呆地注视这眼前这个女孩。而夏嫣冉呢只顾拉着可小枫观花赏柳,一点也没发觉小枫正在走神,这一不凑巧就让小枫撞到了人。其实,说实在的是那女孩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才撞上可小枫的。可是可小枫有内劲护体,让女孩尝试了回头撞南墙的感觉,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喂,你这人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啊!”女孩一边呼痛站起,一边对可小枫怒目而视。

可小枫回过神来,皱着眉头沉声道:“你自己疯疯癫癫地撞我怀里,这又关我什么事!”这时他的心情可不怎么好,放在平时,兴许没错也范不着跟女生计较,道歉了事。

“胡说,明明你吃我豆腐撞我的,要不然你怎么一点事也没,分明是你预谋好的,你这流氓!”女孩可不是什么吃的了亏的角色。

“懒得理你!”可小枫拉起夏嫣冉想走。

不过被前面匆匆跑来的几个西装大汉拦住了去路,其中一个面带慌张走向女孩:“秦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那男的居然敢欺负我,你们好好收拾他一顿,然后让他给我道歉。”女孩看到自己的保镖赶来了,口气也就更嚣张了,根本懒得再说理。

“是。”带头的保镖转过身来眼带不屑地瞟了可小枫一眼,长得瘦不拉几的,居然惹我们家大小姐,今天算你倒霉。得好好表现下,不然大小姐不高兴了,饭碗就没了。对身旁两个西装大汉说:“先揍一顿再说。”

言罢两个西装男便朝可小枫走来。

夏嫣冉一看事情闹大了,就有点紧张,虽然学校里也有见过同学打打闹闹的,但毕竟保镖之类的人从未见过,看着五大三粗的人穿着西装还以为是黑社会。小手连忙拉着小枫的衣袖,紧张道:“小枫,要不给人家道个歉吧,不然要吃亏的。”

可小枫拍拍嫣冉的小手示意没事,让她放心在一边等着,就向两个壮男走去。

壮男挥拳击来,虎虎生风。但这种花架子在小枫面前根本就不够看,伸手一抓一引就让对方摔了个灰头土脸。也是小枫有心想试试身手和力道,不然这别说趴下,玩完都有可能。那带头的西装男一呆,手下两弟兄的身手他是知道的,一打三绝对没什么问题,原来这瘦小子还有几手。不过他并不放在心上,看着那弟兄还能爬起来就觉得小枫用的不过巧劲,如果他们收拾不了自己再出马好了。好歹自己打过几年黑拳,战绩不错,后来打拳时才被秦老爷看上,选了做保镖,对自己的实力还是足够自信的。于是喊了句:“一起上,别让小姐等久了!”

两个手下一听就一起向小枫扑去,倒也有点配合。刚爬起来的男的一个扫腿攻击小枫下盘,另外一个正面出拳迎面击向小枫面部。一旁的夏嫣冉一看这情景,就想惊呼,虽然她不会什么武功,但也知道小枫此时前进后退都会中招。不过小枫可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错步向前,单手一伸拉住大汉的手臂稍微发力一甩,大汉腾空而起被甩向后面的那位,两人撞在一起发出一声痛呼,就爬不起来了,叠在一起呻吟。

可小枫倍感无趣,微笑向带头的大汉勾勾手指:“喂,你也快过来,让我省事点,我没那么多时间的。”

“哼,小子别太嚣张,以为放到我两个弟兄就了不起了,就让我来收拾你。”西装男怒道,被人轻视的滋味可不好受。

一脚蹬地就往小枫冲去,腰部一扭一拳袭向小枫右脸,无论是角度、力道比之前两位高了不只一筹。可惜还是不够看,小枫写意的一抬腿,啪的一声,西装男就倒飞而去,倒地呻吟,和之前两位一个模式。

这整个功夫大片般得一幕看呆了一旁的夏嫣冉和秦小姐。可小枫倒是觉得很正常,孰不知自己已经被人当怪物看待了。走向夏嫣冉,见后者一副痴呆状,伸出一个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调侃道:“这是几?”

夏嫣冉回过神来,小脸一红,嗔道:“不许调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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