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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2 归去来兮辞(1 / 1)

第二天,秦汉、苏成、石昊,还有那兵器师、仵作等一行人收拾好行李物品,便分头向城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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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分头,其实也只是分为两拨,秦汉、苏成二人先走,石昊,还有那兵器师和仵作晚走两个时辰,分别往南和往东出城,约定三日后在道口县会合。

苏成老家在南越,秦汉老家在楚郡,如果苏成不走刀锋岭,而是选择往东南绕行的话,那么从京城出发,到黎县这2000多里的路都是和秦汉同路的,所以秦汉、苏成等人对外声称结伴回家也不会有人起疑。但石昊、兵器师、仵作等如果一起同行的话难免让人心生疑惑,所以秦汉作了如上安排。

直到这时,苏成才知道那兵器师原名叫张德,是个无所不通的机甲器械高手,那仵作叫陈跃,说是仵作,其实却是个医生,只是跟着秦汉,检查死人的时候多,检查活人的时候反而少了。他们一直跟随秦汉多年,秦汉要解甲还乡,他们也硬是要辞了官跟了去,可见其对秦汉忠心不二。

禁军暂时由副统领韦龙掌管,那韦龙本来要率军中将士为秦汉送行,却被秦汉严词拒绝了,他说要是自己高升或是出征的话,大家来送他他倒高兴,可自己这是被免职,不想要大家看到他落魄的样子。

那日,朝阳升起,晨雾散尽,秦汉和苏成各乘一骑,并列南行。

那秦汉悠然自得,一扇轻摇,上面写的是:归去来兮。

只听他口里吟唱着:“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舟遥遥以轻飏,风飘飘而吹衣。问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

苏成在旁听着,暗暗佩服他这份定力,那模样真真像极了一个厌恶官场,要归隐田园的墨客骚人。

受秦汉感染,苏成也放了开来,跟着那曲调唱和起来。

周围的人,不认识他们的,像看怪物似的看这一对一唱一和的神经病,认识他们的,却是议论纷纷,有对这禁军大统领和刚刚钦点的状元郎深表同情的,也有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秦汉和苏成才不管他们,一路从那闹市中往南行去。

他们一路出了城,走在官驿上,路旁两排绿树,放眼一片碧绿,在城里压抑的空气里呆久了,出来呼吸这新鲜空气,那可是真正的心旷神怡。

正当苏成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享受着这大自然赐予的美妙时刻时,秦汉悠悠说道:“看来我们这一路是不会孤单了”。

“幸得与秦将军结伴而行”,苏成以为说的是两人同行不孤单。

“这一路何止我们二人,还有很多人啊”,秦汉还是风轻云淡。

“还有谁啊”,苏成犹自不解。

“后面躲着呢”!

苏成脑瓜子转了几转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被人跟踪了,便道:“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

“这不是有我呢吗”,秦汉煞是喜欢看苏成那一惊一乍的模样。

“你行吗?”苏成挨着秦汉时间久了,了解了他的脾性,有也敢调侃他,不过此时却还真是有点担心,自己这一路吃过的苦头可不少。

“我不行,但是你行啊”,那秦汉却是一脸坏笑。

苏成又是无言以对。他本能的想偷偷看下那跟踪的人,不料秦汉却是低呼一声:“别回头,该干嘛干嘛”,接着继续唱起了那《归去来兮辞》,神情煞是轻松愉快。

苏成听着那欢乐的曲调,却是慢慢安下心来,也顺着那曲子,和着哼了起来。

闲处光阴易过,傍晚时分,二人已行至清风岭。

这是一座并不算高的山岭,此时正是夕阳西下,晚风徐徐,草木青青,真真是应了这清风岭的名字,清爽宜人。

山岭上有一个驿站,旁边有一客栈,名曰清风客栈,秦汉、苏成二人便在驿站门口下马前行,一前一后朝那客栈里走去。

一个小二立即跑来招呼他二人入座,秦汉挑了个靠墙边的位置,叫上苏成一起坐下,道了声:“小二,有什么好菜好酒尽管给我上来。”那小二应了声“好嘞”便去忙活。

此时客栈里坐着三五个人,正神情专注地吃饭喝酒,对他二人的到来却是视而不见。

等到那小二把酒菜上齐,二人举杯准备畅饮时,那几人却站将起来,从桌下抽出长刀,齐齐向秦汉、苏成刺杀过来。

苏成早已吓傻,呆呆坐着不知何为。那秦汉却是不慌不忙,慢慢悠悠品着碗里的酒,一碗酒下肚,那些人早已冲到眼前,数把大刀眼看就要砍到他们身上,此时只见秦汉右手稍动,桌上的长剑便已握在手里,再看他右手发力,长剑挥出,电光火石间,那些持刀靠近的人已经被一道强力震得直往后退。那些人都训练有素,马上撤步站立,重新形成战斗阵型向这边冲杀过来,那秦汉却是不慌不忙,端端坐起,待那些人靠近了,右手一抬,迅捷挥动长剑,只听啪啪声大作,那数人一个个向后飞去,直直撞在那客栈的墙壁上。不待秦汉再有动作,那些人已如落花流水,一个个连滚带爬向外逃去。

待那些人走了,秦汉还自言自语道:“几个小喽啰也敢打扰本大爷喝酒的雅兴!”遂又端起酒杯,慢慢悠悠地品了一口。

一口酒喝完,才发现那苏成还在呆呆的坐着,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该醒啦,人都走啦”!

“啊,都走啦?”苏成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都走啦!……喝酒吧!”说着便又端起酒来喝了一口。

“那我们安全啦?”

“安全,有我在什么时候不安全啊。快吃吧,吃完饭我还要打架呢。”

“啊?那些人不是都被你打跑了吗”,苏成发现挨着秦汉说得最多的就是“啊”。

“啊什么啊,他们是试探我们底细的,现在跑去报信去啦,一会儿就有人要来杀你了,吃完饭你该干嘛干嘛吧,别碍着我就成。”

苏成不知当说什么,心里早已感激不尽,若不是有秦汉陪在左右,自己这条命丢在哪都不知道。当下也只是默默吃着饭菜,却是不敢多喝酒了。那秦汉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慢慢喝着酒吃着菜,吹着清凉的晚风,那模样惬意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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