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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0 解甲归田否(1 / 1)

苏成和朱青山老先生聊着家长里短,回忆着陈年往事,很快就到了日落西山,苏成在老先生家用了晚餐,想起还有那抓幕后真凶的案子要办,便向老先生拜别,准备去找那秦汉大统领问问情况去,出来一天了,也不知道那边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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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依然从后门出去,一路走来,这才注意到水墨轩倒是有很多仆人,但都匆匆忙忙、神色专注,透露着诸多古怪。苏成却不知道,这水墨轩现在已经成了那齐婷婷在京中的秘密联络点,隐藏着许多武林高手。这些不仅苏成不知道,就连这里的主人,朱老先生也不知道。

沿着曲曲折折的园林小径走到后门时,看到门外站着一人,却是那秦汉大统领,他此时正好整以暇的等着苏成。

不等早已惊讶异常的苏成有所反应,便道:“你不用去找我了,我自己来找你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苏成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时的心情了,惊讶、恐惧、担心……或许都有吧。

“你一到我就到了。你说让你告诉我你的身世你不肯说,非得让我自己来查,你这不是存心给我找事做吗!”那秦汉似乎还颇多怨言。

“这么说你都知道了?”苏成暗暗责备自己太过莽撞,今天就不该来拜访这朱老先生的,但事已至此,要死也要死个明白吧。

“知道啦,你说你父亲死就死了,怎么还瞒着那老人家呢。还有,这水墨轩的瓦片也太厚了,我在屋顶听了半天才听清楚你们的谈话”。秦汉说着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那意思是告诉苏成自己刚做了一件很辛苦的事。

石昊和车夫听他这话都是一震,两人在外面把守放哨,园中还有那么多高手守卫呢,那秦大统领怎么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到屋顶上来了。

苏成却是老大不高兴:“不许你对我父亲这样无礼!”

“好好好,不说你父亲的事了,来说说你吧,我就说怎么有那么厉害的角色要置你于死地,原来你是那已故护国公高鹏飞家的公子。放心吧,我会为你保守秘密的,也会罩着你的”。

和秦汉的这段对话,苏成的心都是高一阵低一阵的,待听到这里,才敢稍稍把悬着的心放下,道:“此事事关重大,还望将军替我严守秘密。”

“我就当从来不知道这事,行了吧”。顿了顿,又道:“不过你却是要倍加小心,就住在翰林客栈吧,我再加派几个人到那里候着,总不至于还会出什么事。这水墨轩你还是别再来了,容易招人注意。”

苏成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得心里涌出无限感激之情,便拱手行礼:“谢过将军”。

“好啦,好啦,本将军最不喜欢婆婆妈妈的”。

“将军抓到幕后主使了没有,今天可有进展?”苏成想起找秦汉大统领的正事,遂开口问道。

“有进展啊”。

“查到什么了?”

“查到你的真实身份了”。

“就这个?”

“就这个”。

“没了?”

“没了”。

“那怎么办?”苏成一阵失望。

“能怎么办,八年没破的案子,你指望我三天给你破了?再说了,真要深究起来,指不定要牵扯到谁呢”。

“破不了案你可要回家种田的!”看秦大统领的样子,苏成却是心里着急,生怕他不管这个案子了。

“我现在还能回家种田,继续查下去指不定哪天就像你父亲一样,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啊,这么严重?”苏成这次并没有责怪秦大统领对父亲无礼,只是感叹这京中形势真真太过复杂,“那我们该怎么办?”

“那些歹人现在肯定高度戒备,不会再有任何行动,我们肯定是无从查起了,明天等着撤职吧,这叫缓兵之计,来日方长,等那些歹人放松戒备,我们再来和他们好好周旋”。

苏成觉得秦大统领说的在理,只是自己这状元白考了,真不知道如何回家面对乡亲父老,这为父报仇的事又要等到何年何月。

第二天下午,皇上果然下旨,说秦汉因履职不力,导致京中多发行刺案,又因查案不力,导致凶手至今逍遥法外,免除其禁军统领等一应职务,责其解甲归田。同时本届状元苏成协查不力,情智未开,撤销其状元和进士资格,责其回家待业,以后再考。

那秦汉接了旨后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直呼无官一身轻、脱离危险岗位、回家享清福……苏成却是郁闷之极,这刚刚钦点的状元,说撤了就撤了。

两人怀着不同的心情去一家酒肆饮酒,刚落坐,一个小二模样的人端着一坛酒过来道:“两位客官,我是我们小店窖藏30年的女儿红,看二位客官相貌不凡,贪图不俗,必不是凡人也,这酒你们要不要来一坛?”

苏成只觉得这人太过麻烦,现在自己哪有心思跟他女儿红女儿白的,正待要赶他走,那秦汉却抢先说道:“拿过来给本将军尝尝。”

“你已经不是将军啦”,苏成无精打采的白了那秦汉一句,秦汉倒是满不在乎。

那小二高兴之极,连声应是,连忙把酒递给秦汉。

秦汉在接酒坛的瞬间,发现那坛底下有张纸条,当即不动声色那就过来,趁人不注意把纸条拿好,再继续和苏成谈天说地,饮酒作乐。

待苏成喝得微醉,这才招呼他往翰林客栈回去。这次秦汉却是不请自去,径直扶着苏成往他所在的客房而去。

石昊早已候在外面,这方见得苏成回来,赶紧扶着他进屋休息。不料那秦汉并不让他来扶,而是自己把苏成带进屋去,紧闭房门,依然让石昊在外面守卫。

石昊心里犯疑,这秦汉是不是性取向有什么问题,关起门要对苏成做什么坏事。心里想着,又凑起耳朵去听里面的动静,却是什么也听不见。

再说那苏成,想到替父报仇又变得遥遥无期,便是借酒浇愁愁更愁,此时也顾不得一身酒味,邋里邋遢,往床上倒下就沉沉睡去。

秦汉也懒得理他,自顾打开纸条看了起来,原来是那护国公传来的密信:秦汉、苏成二位忠良:皇上以为,到那叛贼控制区发动百姓,建立义军的重任非汝二人不可,特交代本官代为转告,本官只得出此下策,借抓贼之事做文章,免去尔等官职头衔,为的是迷惑叛贼,让尔等避开歹人视线和锋芒,好生施为。本官此为,实属无奈,尔等尽管放开手脚,所需人财物尽管告知,本官一定会想尽办法为尔等供应。

其实,殿试当天听了苏成的发言后,皇上就下定决心要让苏成去沦陷区筹建义军,并让秦汉同去,一文一武,再好不过。待向护国公童天明问了苏成身世背景,确定他是可靠之人后,当即钦点苏成为状元,让童天明安排有关事宜,只是让管家去请苏成来府里协商此事时,不料却发生了这行刺事件。

情急之余,那护国公童天明却是计上心头,限定秦汉和苏成破那刺杀案,待那二人不能如期破案后,再把二人狠狠收拾一顿,免了他二人的头衔官职,这样他二人去筹建义军的诸多事务就好操作的多。童天明自忖还好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撤了他二人职务后,便打发下人送去了那纸条。

“我就说嘛,一定有什么重任要交代我去办,皇上哪有那么好心让我辞官去享清福”。秦汉脸上露出一抹早已料到的得意,只是他本以为是要让他继续暗中查那刺杀案,没想到却是要他深入到那凶险异常的敌占区去,还要筹建什么义军,自己可是堂堂一个禁军统领,有这么糟践人的吗。但此时已是皇命在身,不敢有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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